別人面前唸叨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就她這皮糙肉厚的,哪裡有那麼金貴。老子忙得很,不看不看。”沈紅衣顯然已有了些不耐煩:“我說你到是放不放人,主不主婚啊?快點說完,藥君府裡那群禍害沒我看著,沒有三刻就能上房揭瓦了。”
“阿羅,你說呢?”祝融未應他二人的話,反倒是拉著我的手溫言問道。
“這個……”我偷眼去打量歲崇的神色,卻見他眸裡一片刀光劍影鋒利刺來,我背後涼颼颼地一個激靈,連忙搖頭:“不,不去。”
這人還在太熙宮裡你就一副恨不得把我揭皮扒骨的模樣,要是真和你回去了那還了得,豈不是任你揉圓搓扁丟進鍋裡炸得脆皮爽口。
我撅起嘴狠狠瞪了回去,他聽到我的話後眸子一瞬黯淡,接到我的眼神時愣了下,竟露出一抹無奈之色來。
“那便依你就都不去了吧。”祝融說得輕描淡寫,撫著我的發起身道:“你將醒來,讓紅衣替你好生看一下。”說著就這樣要拉我而去,全然不顧殿中所立二人。
雨師妾的臉色自是不好看,以她東海國主之尊何時受過如此輕慢?加上她樣貌在三界中也算得上極好,性格又是出了名的溫婉大方,從來都是眾星捧月的勢頭。如今月亮忽然一下子淪落成了比星星還不如的背景,想來這顆芳心一下落差太大,有些承受不住。
她眼圈一紅,切切看向歲崇,卻發現東嶽帝君他老人家正擰眉不知在神遊些什麼。
這倒稀奇了,美人落難,他居然還能分神。我不禁大為驚奇,難道他終於決定要皈依佛祖門下了嗎?還是說他有了新歡?更還是說他……不喜歡女色或者喜不了女色了?我一邊謀劃將這些題材販賣給天界的第一靈通人少司命,和他來個五五分成;一邊忍不住地往他下/身看去,難道真不行了?
他察覺了,揚眉一瞪,我打了個顫連忙收回眼神。
雨師妾此時有些穩不住氣場了,緊緊捏著帕子的纖手指節發白,帶著委屈惹人憐惜語氣開了口:“東海素來與天族交好,此次又是二族聯姻,意義重大。帝君,帝君身為天族尊神,自是深明大義……”
雨師妾身為東海國主,好歹也算宦海沉浮裡一代女尊的典範人物。她這番外話說得是欲語還休,內涵頗深。雖言情皆是楚楚可憐之相,姿態卻未放的有多低,竟還暗暗拿了兩族外交來做了籌碼請祝融來主她的婚。
我想也許我和雨師妾的腦筋是差不多一個水平線上的,但她勝在積累的人際經驗豐富,受“官場”薰陶時間久,手腕自是厲害。
往日裡我不吃她那套主要在於她從來比不過我的無賴和厚臉皮;口頭也佔不了我便宜;至於打架嘛,我兩半斤八兩。況且一旦打不過我就丟出“我背後有人”這樣的至理名言,逃之夭夭。後面的爛攤子自有阿爹和歲崇幫我收拾。
可是現在,阿爹不知在何方,而天界靠山已成為了昨日黃花、他人牆頭,我琢磨著怎麼才能進一步打擊對方,讓她身心皆不暢快。
祝融的聲音若風中揚絮柔和雅緻:“你是在威脅我?”
雨師妾的臉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著祝融。
祝融低低笑聲響起:“兩族聯姻,又與我何干?”他捏了捏我的掌心:“阿羅,我們走。”
兩雙涵義各不同的目光直釘到我身上,歲崇的眼睛一直看著祝融握著我的手,而雨師妾的卻是含淚盈盈下恨意綿綿。
我咳了下,止住了祝融的步子,他回眸不解。
我又咳了咳道:“這個,若你做主婚人,是不是可以少送份紅包?”
……
祝融最先回過神來,笑道:“若你,同我一起自是如此。”
我瞭然道:“哦,如此,那就去吧。”看他們複雜的神色,我略顯羞澀的補充道:“最近手頭有些緊,要是東海國主真是介意的話,這不我西荒那些花花草草瞧著合意的儘管採去。凡人不是說得好嘛,家花不如野花香,我西荒的那些雖比不得琪花瑤草,但絕對是天然野花,品質有保重哦。只是國主飼養過程中須注意,那貨,哦不,那些貨性子十分不討喜,也是野得很。須嚴加防備,沒準就竄出你家院頭就不好了。”
這話出口,雨師妾這下不僅是眼眶紅了,連眼珠子都要紅了,歲崇的臉色也不大好,霜凍三尺很是嚇人。
我哼著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殿,留下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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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崇和雨師妾自是無功而返,啊,也不對。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