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下稍用力,疑惑道:“你的仙力呢?還有這身子……”
說到此他話裡有些苦澀:“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我深吸一口氣,慎重道:“你真想知道?”
他表情更慎重地點了點頭。
我白眼:“幹卿屁事。”
若不是託了你未來表姐夫的福,我又怎會到被安南南嘲笑的地步?當初好歹我也單挑魔族鮮有敗手。若說對你那一家子沒有怨氣豈不是自欺欺人?況且,當初你在我西荒那檔子事在你表姐的苦苦哀求下,阿爹並未再計較。可是,你我心知肚明,你東海欠我西荒一條命。
脫開他的手,我思酌了下,安南南在那頭迷惑地向容竹討教二大爺這一詞的內涵。
我低聲對白岑道:“你我今日就當沒見過,至於你和魔族如何?”
我含蓄而善心地提醒道:“我對典籍一貫記得不甚清,當年一役,他們是取了東海八十萬還是六十萬水族性命來著的”
從方才強搶“民女”的景象,就知曉這胡天酒地的花花公子與安南南之間有些膩歪。至於誰膩歪誰,一目瞭然。
作為豪門出身的他自也不能免去狗血的愛恨糾纏。兩族之間的血海深仇、現任天帝對與魔界有染的神族一向的深惡痛絕,就知道這苦逼的龍公子未來是一片黑暗。
言至於此,再說下去,免不了一場架來打。撂下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我大步而去。
“你當真不和我回天界嗎?”白岑心有不甘的聲音從後傳來。
我當沒聽見。
“歲崇要在三月三迎娶雨師妾,你還是不回?”他不棄不捨道。
懷中的留歡猛地動了動,我步子一滯,日光灑在對面樓瓦之上,折射過來刺入眼中。白花花地瞧不清事物。幾步外的街市之上,依舊一片人語喧鬧。風穿巷而過,灌入領口扎人的涼,我吐出口白氣,眨了眨眼,沒有回頭地朝容竹和安南南走去。
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心中早已雲淡風起,覓不到一絲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