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好不容易止住笑,紅唇卻仍是上揚的,她朝一雙眼瞪得老大的唐心妍走去,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沒人準我來,我自己來的,來看看咱們柔弱又嬌貴的小可憐燒退了沒。”事實上,她是被唐心妍剛才那一聲尖叫喚來的。她伸出手,摸向小可憐的額頭。
感受到火舞微涼的手有溫度、有真實的觸感,唐心妍驀地倒抽一口寒氣,一雙又圓又大的杏眸瞠得更大。她先是看看火舞,再看看魏剛,然後又看著火舞,又看向魏剛,來回三、四次後,她舉起手,一口往自己的手背咬去。
“你幹什麼?!”魏剛大喝出聲,還沒上前就被火舞搶先。
火舞仔細察看纖纖玉手上頭一排清晰的牙印。“糟糕!老大,小可憐該不會燒昏頭了吧?”
唐心妍痛得畏縮一下,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不敢看立在一旁的魏剛一眼。下一秒,她倏地閉上眼裝睡,嘴裡極小聲的哀嚎著——
“魏剛就是阿剛……阿剛就是魏剛?怎麼會……是夢嗎?對,一定是夢,一定是我在作夢……”
“膽小鬼,你聽著,我要去日本讀書了。”嘴裡叼著由膽小鬼那搶來的魷魚絲,他淡淡的說著。
原本賭氣不理他的唐心妍一聽,渾身一僵,“你說什麼?日本?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朝她勾唇一笑,揮揮手,“過來。”
“不要!”她馬上捂著嘴,退了好幾步,就怕他和前幾天一樣突然偷親她。
“快點。”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雙眸一瞥,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他一變臉,她就變成卒仔,即使不甘願,她還是小心謹慎的朝他走過去。
等她一走近,他馬上攬住她,將她抱入懷中。
“啊——你幹什麼?!大色狼!走開、走開!快放開我!”她拼命掙扎叫喊,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厭惡恐懼,而是濃濃的羞澀。“臭阿剛!快放開我……”
“閉嘴!別叫我!”他擰起眉,被她高分貝的音量震得頭昏腦脹。
他一喝,她馬上又沒用的閉上嘴,雙手死死的捍衛著自己的小嘴,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見她這模樣,他眼神複雜,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拂開她被風吹亂的發,淡淡的說:“短時間內我不會回來,你自由了。”
聽他這麼說,唐心妍原本警戒的神情漸漸褪去,小手緩緩放開,“阿剛,你別這麼說,又不是不回……”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白了一眼。“別再叫我阿剛,很俗,難聽死了。”他一直對這兩個字很有意見。
他這一罵,所有感性的氣氛全被破壞,唐心妍嘟起嘴,埋怨的說:“不叫你阿剛要叫什麼?我又不知道你的全名……”
她嘟嘴的模樣特別可愛,讓他胸口的煩悶漸漸散去,他伸出手,惡意揉亂她的發,在她還來不及抗議之前傾身偷了一個吻。
“我叫魏剛,別忘了我,膽小鬼……”
“我叫魏剛……我叫魏剛……我叫魏剛……”
怎麼會這麼巧?而且,巧得也太離譜了吧?
她在回家路上救了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國中時壓榨她、欺侮她,還無時無刻偷、偷親她的阿剛。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個大笨蛋!居然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對當事人魏剛哭訴那八百年前的往事……
她真是有夠丟臉的了。
他早就認出了她,卻不跟她說,還刻意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對她禮遇有加又客氣,直到昨晚才“露出本性”。
“討厭!”扁著嘴,她爬下床,將一頭被魏剛揉亂、經過一夜後更加凌亂的長髮梳順,綁成了馬尾。
雖然曾被欺侮得很慘,可她仍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她很高興與魏剛重逢。
他們倆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有半年,然後他就轉學了。臨走的那天,他曾將他的手機號碼留給她,但當時她只是個國中生,課業繁重,又沒有手機,而他也不是轉學到中南部而是到日本,國際電話那麼貴,她自然捨不得打。久而久之,那張寫著他手機號碼的字條就這麼被她壓在抽屜裡,也就這麼不見了。
不過這可不代表她忘了他,事實上,魏剛是唯一一個她不怕的男人。
呃……應該這麼說,一開始,她因為他身上那些為自己受的傷靠近他,接下來,不知是怕過頭還是迫於他的淫威,總之她就是無法違揹他,天天到頂樓和他一塊吃午餐。
日子一久,她逐漸從害怕變成習慣,也漸漸瞭解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