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掉這個討厭喝藥的糟糕習慣,非得要人哄,否則便能賴則賴,他已經可以肯定如風拒絕喝藥的習慣是向誰學來的了,哪天她要是求助無門,只能怪她“自作孽”,她難道不曉得身教重於言教的道理嗎?
咦,搞不好這是遺傳?
苦笑著搖搖頭,推開沒上閂的房門,床上過分蒼白的容顏映入眼簾,他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怎麼搞的?姜驥遠沒好好照顧她嗎?怎麼她的身子比起三年半前,一點長進都沒有,生了病仍是一副面無血色的樣子?
心,隱隱抽疼。
甫張口,本想喚醒她,可見她沉睡,又不忍心。
看了手中濃稠的藥汁,心念一動,抑不下狂湧的情潮,他含了口湯藥,俯下身印上她的唇。
近四年了吧?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他用他的方式,去挽回當時幾近凋零的生命,多少甜蜜、多少悲悽,一一輾過心頭。
重溫舊夢的滋味,竟是這般酸楚——激盪的情悸,深深扣住了他每一分思維,他閉上眼,讓心去沉淪,這一刻,他願做回過往的風無痕,那個為她生、為她死、為她笑、為她淚的風無痕——他多希望兩人之間,不曾有過那三年半的空白,那麼也許夜雪不會愛上姜驥遠,他仍是她唯一的摯愛。
多自欺的想法呵!一顆想飛離的心,又如何守得住?
汁液一點一滴流入她口中。隱去了哀慼,他睜開眼,對上她清靈的眸子。當年的她,沒有意識,不會響應,但現在的她是清醒的,不會坐視他的傷懷。當他想起身時,她伸手摟緊了他,密密的讓唇相貼,主動的、纏綿的吻他。展牧雲一震,旋即熱烈的攫住柔軟芳唇,讓交纏的唇舌,舞動一生難分的繾綣情醉。
“很想我?”激情稍歇,他依著她的唇,隨口戲謔了句,誰知嬌容竟泛起了紅雲。
她真的想他?!
展牧雲掩飾微愕的情緒,坐直身子,將碗遞給她。“起來,把它喝下。”夜雪悄悄抬眼看了他一下,不敢有半句異議,帶著“悲壯”的神情,一口口的喝下它,愈喝愈皺眉,一張瞼苦得像剛遭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