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的液體在衣衫上緩慢暈散,像一隻枯萎的手,茫茫然倉惶輾轉,卻怎麼也抓不到那曾經的脈脈溫存。“老爺,你不是答應過妾身,只要妾身生下了兒子,就升妾身為正室嗎?你為什麼不要我們的的兒子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喃喃自語,心底的難以言喻的痛楚潮水般湧出,噬咬著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疼得連視線也有些微模糊了,神色一片空洞,像是失魂落魄一般。
陸文衝垂著眼眸,眼眸中更滿是森冷的寒意,一絲一絲慢慢變成殘酷的漠然:“我那隻不過是在哄你而已,這世上已沒誰可以當我的妻子,你想取代安卉的位置,還不夠資格!”
柳氏的淚水如絕了堤一般傾瀉而出,眼裡透著無望的絕望,那是一種徹底的寒心。那瞬間,她的心破碎了。
很快的,黃忠便端來了打胎藥。
“我不喝!”柳氏只是蜷成一團,拼命地用手搗住嘴巴。
“你不喝也得喝!”陸文衝命人殘忍地扼住她的手,將藥強行灌了進去。
一旁陸苑一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可那雙淡睨的眸子,透出了幾許冷漠無情,彷彿於己無關。爾後,她突然毫無預警地開了口,“妖媚,我們回去吧。”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會同情柳氏此刻的遭遇,可對於她自己而言,她卻從不認為這是多麼值得憐憫的事。若是柳氏此前不那麼心狠手辣,不留餘地,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可陸苑一終究是犧牲在柳氏的手裡,即便她現在受任何懲罰,結果已是惘然。如今,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均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與他人無關……
——
戌時末。
相府破院。
屋外天色已暗,窗前的青藤花枝影影綽綽,飄搖不定。陸苑一剛剛掌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