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個問題,不過他卻已經再也問不出口了。他抬頭仰望暗穹,星星像寶石一樣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這是隻有在純淨的沒有汙染的地方才會呈現的早就被人們遺忘的景色。
“彰子,對不起。雖然已經不能再握住你的手,但我會堅強活下去的,在你挽救的人生裡,開創新的天地。一路走好!”他默想著,合上了眼。
風中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保重啊!”
碧波盪漾的湖水,溫柔地拍打著湖岸,響起輕輕的水聲,就像是家鄉的母親在吟唱古老的子守歌,一點一滴,溶於空氣中,於是,黑夜成為了孕育美夢的土壤。
六九回
風織只在鏡水村駐留了一天,就被邑輝敦促著回東京了,說是什麼請假時間太久不好交代。
她不禁納悶醫生是吃錯什麼藥了,要說他會良心發現,絕對比豬在天上飛更加荒誕不經。
不過,回程的路倒是一帆風順。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使用了什麼手段,東京本部來的警察都買他的賬,例行詢問只是草草了事,連他們急著要走都不加阻攔,看來,醫生的勢力早就成功滲入政府高官中了。
回來之後,日子一直很無聊,醫生很難得乖乖上了半個月的班,而風織只能在家裡發呆度日。直到有一天,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訪打破了這種平靜。
來人是一位衣著整潔的大叔,年紀大概要近50了,頭髮倒還算烏黑,但也許是染過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時不時閃爍出審視的光芒。他可能有些神經質,明明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就在他旁邊,可眼神還是經常會不自覺朝那裡瞟兩眼。
風織原以為他是來找醫生有事商量,不打算露臉,可直到執事神先生來敲她房門說客人指名要見的是她,這讓她覺得有點蹊蹺。
“坂本先生……是吧。”風織悶悶地掃過名片上的幾個大字,警覺地看著來訪者。
“是。”坂本微微頷首,“想必閣下就是林風織小姐?”
“請問有什麼事嗎?”風織不喜歡在寒暄上繞來繞去,況且對方看起來也是個精明人,便直接開問了。
“是這樣的,我是姬宮武先生的律師,您知不知道姬宮先生已經將他的全部財產留給了你?”
坂本的這番簡明扼要的話卻讓風織半天沒回過神來。姬宮武居然把遺產留給了她這個完全不相關的人?這開得是哪門子玩笑!
“您不必覺得顧慮,經歷過半個月之前的那次變故,姬宮先生已經沒有親屬留在世上,因此,不會有人就此像你提起訴訟。”坂本雖然不見得會錯意,還是接著解釋起來,他不喜歡在一些沒用的小事上浪費口舌。
“您沒有搞錯嗎?”終於反應過來的風織語氣中難掩詫異。
“林小姐,我想,這個問題不值得討論。”坂本還算客氣地回答。
“為什麼?”風織追問。
“這個,只有已故的姬宮先生自己才清楚了。”坂本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看得出,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對不起請問,姬宮先生到底留下多少遺產?”聽到這裡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風織,忽然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要是姬宮那傢伙把一堆麻煩事留給她就慘了。
“除去遺產稅的話,大約還能留下5億。姬宮先生生前已經做好措施,將不少存款轉移至國外,儘可能將損失減少。”坂本看了看手錶,又補充道,“一切手續我都會替您辦齊的,只是有一點要求,姬宮先生在遺囑上明確指出您必須住到姬宮家的任何一處產業裡,才能正式繼承遺產。希望您做好準備,不日將會有人來接您。”
“等一下,你是說要我搬出這裡?”風織不由有些急了。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坂本提了提鏡架,不拘言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
“這個……有點困難……”一時間,風織竟然無從解釋,支支吾吾搪塞起來。
“可是,根據我的調查,並沒有什麼讓您為難的地方。您只是暫時借住在這裡,不是嗎?我想要是知道了緣由,主人家也不會反對的。”
坂本的回答確實在理,不過,風織卻怎麼也不能接受。
“可是,我……”她想說些什麼,腦海中卻一片空白。
“您可以慢慢考慮。”坂本站了起來,拿上公文包,“待手續辦完我會再次登門。”他和執事打了個招呼,就這麼走了。
風織就這麼窩在沙發上想了一下午,待到邑輝晚上回來的時候,她的眉宇間已經沒有了困惑,卻多了一絲坦然。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