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順便買點色帶呵列印紙呵之類。他那裡手忙腳亂,“煙在櫃檯上你自己拿著抽呵。”一邊把貨拿出去,一邊把錢收進來。我心裡打著算盤,跟他說,你這個店子雖然不大,一年賺個二三十萬應當不成問題吧?他笑得一臉謙虛,但不作答,又叫我在櫃檯上拿紅塔山抽。他的錢都裝在一隻“*”時期紅衛兵們喜歡挎的黃書包裡,那包又髒又舊,早失了原色。只要離開小店,那黃包就不離他的身,斜斜地挎著,包的那頭不在身後,在胸前。人笑他賺這麼多錢,背個這樣的包像麼子話。他又笑得謙虛,說哎,這你就不曉得,這樣的包,賊老倌就不會盯著噻!
矮哥當過知青,所以吃得苦,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後期生意來了高潮,到底還是請了個幫手。這幫手是個鄉里妹子,圓臉,腰身豐滿,青春飛揚。矮哥叫她小妹。他女兒虹虹在袁家嶺附近的八一路小學唸書了,中午就到他店裡來吃小妹做的飯。矮哥叫虹虹喚小妹做姐姐。熱天氣,豆芽菜一般瘦小的虹虹在凳子上做作業,小妹就跟她打扇,拉開櫃檯的門,到街邊上買冰激凌來給她吃。矮哥的老婆是他下鄉插隊時的插友,回城後當了郵遞員,是個勞模,一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子。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這其間我換了六臺電腦。兩臺桌上型電腦,四臺筆記本。那個四十兆的硬碟雖然寫不滿,但不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