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小姑娘錦衣華服,頭上戴滿了這世間最珍貴的珠寶簪子,那一張小臉也是生得及其的美麗,可是待她一抬起眼皮來,那白生生的眼白便要將人嚇得。
整雙眼睛裡,卻只有著大片的眼白,半點的眼珠子也不曾有,可謂算是真正的有眼無珠。
常歡看著這孩子,嘆了幾回氣,便朝著身後一言不發,嚴謹十分的嬤嬤問道:“他回來了麼?”
“奴婢這便去看看。”那嬤嬤自知道她問的是何人,正欲告退下去,卻被常歡喚住:“罷了,他便是來了,心不在這裡有什麼用呢!”
常歡說著,目光落到孩子的身上,眼眶便紅了起來,與先前那個在朝堂上威風凜凜的女皇陛下一點也不沾邊,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尋常的母親,看著女兒的病而愛莫能助的那個悲痛心情。
身後的嬤嬤見此,“陛下,奴婢抱小公主下去吧!您也該批奏摺了。”
常歡沒有應聲,反而開口道:“昨晚那煙花之地,好幾個與那女人相貌相視的頭牌,都跟閆夫人那個賤人一樣的下場。”她說著,隨之側頭朝著那嬤嬤問去:“你覺得,這是商家的手段,還是那個女人回來了?”
嬤嬤怔了一下,“商家此刻的重心不在此,也不會為了這麼一個女流使這樣的手段,而且奴婢昨日看過閆夫人那臉上的紅瘡,那分明不是咱們中原人慣用的毒。”
“這麼說,究竟是她回來了。”聽到嬤嬤的話,常歡的心情頓時便跌落到了極點,“你說她為什麼沒有死呢!那麼大的暴風雪,她怎就不死呢?”還有那麼長的荒谷,她怎不死?
見著常歡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嬤嬤招手換來兩個宮人,將小公主抱了出去。將殿門關了,走到常歡的身前來,跪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安慰道:“陛下,她遲早會死的,別忘了現在商家的長老們還在找她,只要她落入了商家長老們的手裡,還有活路麼?”
常歡聞言,卻道:“那些老傢伙終究是不能信,若是能信得過,她能好好的來到這大都麼?何況······”何況皇夫知道了的話,定然會庇佑她的。
那嬤嬤似乎明白常歡的顧慮與擔憂,只笑道:“陛下您多憂了,即便那些人信不過,可是您也可以先出手啊。眼下她傷了那些青樓裡的女人,只怕也是耐不住性子,她卻不知道她這一動手,便自己落入了陛下您與她設定好的圈裡來,如此叫她有進無回。至於那邊的話,不必擔心。”她口中的那邊,正是柳文洲。
常歡沉思了下來,而正是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宮女給柳文洲請安的聲音。常歡不止是聽到了他帶著憤怒的腳步聲,以及能感受到此刻他對自己的濃烈恨意。
急忙起身來,由著嬤嬤扶著站起身來。雖然是女皇,可是在她夫君的面前,她依舊覺得自己矮了一截,在他的面前,總是拿不出作為女皇該有的風範來。
柳文洲‘砰’的一下將房門推開,果然是滿籃的暴戾,那眼神尤其是陰鷙,像是一葉葉閃著寒光的利刃般,在常歡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
常歡在他的打量之下,心中的膽怯不由自主的展現到了臉龐上來,她一面示意著嬤嬤到門口去,一面抿著唇想要說些討好的話,讓柳文洲冷靜下來。
那嬤嬤會意,便出了這殿,順手將房門給帶上,便守在了門口。
其實外面的宮人早就知道這即將要發生的暴風雨了,因此每一次嬤嬤都會站到門口來做守衛。
而且今日看見柳文洲的那臉色,想來氣得不輕,所以他們即便是有些八卦心情,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性命最是要緊的。
殿中,柳文洲一言不發的審視著垂著頭的常歡,過了好一陣,他走到桌前去,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灌下,隨手便將酒盅砸到地上去,然後冷冷的看著常歡:“哼,如今你成了這燕國的最高統治者,脾氣也漸長了,人也出息了啊!”
常歡知道他為何生怒的,所以便也不去辯解,只是依舊垂著頭,不敢說話,以免多說多錯。2
柳文洲在看著常歡的模樣,心裡越來越後悔,越來越覺得她這都是假裝出來的可憐模樣,因此便又厲聲吼道:“收起你這副嘴臉吧,別弄得每一次都是我在欺負你似的。”
常歡是真的覺得委屈了,她不知道她怎就愛上這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甚至不顧自己的尊嚴,去給他納了那麼多妾。可是他現在卻這般說自己,原本就發紅的眼眶,此刻真的溢位了淚水來,那鼻子也酸酸的。
還有什麼比自己深愛的男人不相信自己而叫人痛苦呢!
她頓了一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