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在身邊,我就會覺得很踏實,我就會覺得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能夠從彼此身上汲取力量來面對——當然這種力量包括愛的力量,也包括恨的力量。

我用力搖搖頭,在現代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我當然不是花痴他的美貌財富地位,也許唯一能夠打動我的,只是那份堅毅和隱忍的勇氣(當然還有我佔了他夫人身體之後那麼一丁點兒小小的愧疚)——這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而現在,到了這般地步,無論讓我做什麼,我想我都會……成全他!

唉唉唉,我又多嘆了幾口氣,你愛笑就笑吧,我早晚都就為了您這麼金貴笑而捨生取義。

所有的門坎都鋪了斜傾的木板,方便輪椅經過。我推著朱離進了堂屋,見靈素正恭謹地站在側首,正給座上的人添茶。

來人好大的架子。我就算是穿來的,也懂得上首的位子不是誰都能坐的,他不過是宮裡的內侍,說白了就是宦官,就我所知道的歷史,明朝以前的太監似乎都不怎麼受重視。這大奕朝雖然是沿宋朝而來,只怕制度還變的沒那麼快。

“小臣劉和忠見過靜王世子,見過世子夫人。”屋內的人見我們進來,忙起身行禮。

“嗯。劉內侍不必多禮。”我淡淡應了一聲,隨意瞥了他一眼。四十上下的年紀,面白無鬚,雙眼浮腫,目光遊移不定,唇色發暗,一看就是長期睡眠不足,氣血兩虧外加善於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有了這點認識,我心略安。

剛要鬆口氣,卻聽劉和忠笑道:“太后和皇上都很惦記著朱世子的病,說是世子病了許久,王爺又遠赴邊關為國盡力,本應親自前來探望。但近來北方邊關吃緊,南方又有水患,皇上日理萬機,加之太后也鳳體違和,所以特地遣了太醫院的水院判跟小臣同來,以示皇恩,也願世子早日康復,為朝盡力。”

一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兒。順著劉和忠的目光,我看到了他左側後方安靜而立的那個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襲藍衫,半垂著頭,直到聽得劉和忠點了他的名字,才上前半步,微笑道:“臣水清揚見過世子和世子夫人。”

按理說,太醫院院判怎麼也是五品的官(別問我怎麼知道的,非要較真兒,只能說我在醫學院做論文時查過古代太醫院的相關資料),這內侍最多超不過六品,人家可比這內侍收斂多了。而且同行惺惺相惜讓我第一時間就對他產生了親切感,特別是他還生得那般的溫文儒雅,清朗俊美。

只可惜我沒工夫再進一步生出什麼好感,就得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挑戰。他是院判啊——我幾句話能糊弄得過劉和忠,可人家手一搭,立刻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我眉毛一挑:“我府裡有大夫,還有我親自侍候,不必勞煩水院判大駕。”

“夫人言重。世子與臣本是舊識,世子的病臣也十分牽掛,何需如此……客氣……”水清揚溫和開口,上前一步。

我暈——舊識?要是舊識我死得更快。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只要一伸手,就知道朱離身體虛弱到什麼程度,這不明擺著要我的命麼?就算“我”家是什麼御史中丞,有什麼什麼人做保,什麼什麼人做媒的,但畢竟人家朱離也是靜王世子,這婚也是御婚——真要驚動了皇上,辦我個虐待親夫,欺君之罪,還不得誅我九族?

我只能看向朱離。這會兒您別裝睡了,好歹也想個辦法啊,雖然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東窗事發”,但堂堂靜王世子被一悍婦折磨得不成人樣,慘不忍睹,遍體鱗傷,無還手之力,還形同廢人,傳出去不也影響你那大奕朝第一公子形象不是?

不速客

“夫人!”水清揚的聲音就響在我耳邊,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只覺得水清揚的聲音裡似乎有很強的壓迫感,一點也不像他給人的溫文。

我這才驚覺自己不由自主地擋在朱離面前。我怕的是什麼?是被人發現了朱離的一身傷痛,還是發現了“我”的罪孽深重?又或者,其實早點讓太醫院發現為朱離治療腿傷反而是一件好事。他膝蓋上方的那處傷已是褥瘡三度,隱見併發症徵兆,可我除了會動刀子,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更何況剛剛我進屋前不還在想,反正這命早晚要還給人家的,早死早超生,相信閻王爺沒那麼糊塗,把原來這主兒的罪孽全記在我身上。

思及此處,我不由挪開半步,扭頭看向朱離微微一笑。

朱離此時正好睜開眼,見我的笑容似乎一怔,又閉上了眼。我再嘆息,我發現他就見不得我笑,每回我只要一笑,他就一副深惡痛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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