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結婚證。”葉安憶將結婚證遞過去,“我們其實…好好的。”秋淑芳能動的右手顫抖著摸上結婚證,眼底的感情異常複雜,渴望又絕望。
葉安憶吐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卸下了一份負擔,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秋淑芳的表情。
“好孩子,安安,你真是個好孩子。”秋淑芳一面說著一面搖頭,情緒激動。“乾媽,您別激動,慢慢說。”葉安憶安撫著,也努力地辨認著她的話,一字一句的。
“安安,對不起,乾媽對不起你,乾媽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葉安憶的體貼沒有叫她平靜,反而愈演愈烈。
“媽,您別這麼激動。”唐嘯東扶著她的背,讓她劇烈的咳嗽平靜下來。“嘯東,不要怪媽,媽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一件事了,你要…好好珍惜安安,不要再失去她了。”
唐嘯東彎著腰,將她的話聽進去,流露出稍許的驚訝,側頭望向葉安憶,病床那一端的葉安憶似乎也聽到了,面上也同樣詫異。
秋淑芳咳得越來越厲害,喘不過氣一般,面色也蒼白,就好像隨時都會要垮掉,揪著心口,難受到了極點。醫生經過搶救,只搖頭,撐不過今天晚上。
“唐嘯東,你去哪兒?”葉安憶被醫生的話嚇得回不過神來,一旁的唐嘯東忽然快步往病區外面走。
“照顧好媽,我一會兒就回來。”唐嘯東回頭的瞬間,那凌厲的眼神讓葉安憶害怕。唐唐嘯東似乎也感覺到了葉安憶的退縮,收起面上的表情,大掌撫上她的面頰,“等我回來。”
“你要…快點回來。”葉安憶抿著嘴,控制著哭泣的聲音。她大概知道唐嘯東去了哪裡,他是去…完成秋淑芳最後的夢想。
唐嘯東將油門踩到底,車子連著闖了幾個紅燈,幾乎是一路狂飆著到了唐家老宅。車子徑自開進住宅門口。
“少爺。”老管家一眼便認出了他,趕忙迎上來。唐嘯東沒有理睬他,甩上車門大步往裡走。
“少爺您這麼急著回來,有什麼事?”老管家見唐嘯東氣勢洶洶的,覺得不對勁。唐嘯東回頭看了他一眼:“在唐家做任何事,我都不需要向你彙報。”
他不再是年少的時候,說每一句話,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得到旁人的同意,尤其是老管家將他看得很緊,他是唐夫人婚後帶過來的。
“少爺,您…”老管家雖然攔不住他,也是健步如飛地跟在身後,一直試圖將他停住,而唐嘯東畢竟年輕,眨眨眼已經到了要到的地方。
“我和他有事要談,你也希望在場嗎?”唐嘯東睨了他一眼,語氣咄咄逼人。老管家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下了樓梯。
唐嘯東沒有敲門,書房的門卻忽然從裡面開了,唐廉和譚九非兩人看見門口的唐嘯東,都是一愣。
“唐表哥,真巧。”譚九非雙手插在褲袋裡,面上帶著笑容。唐嘯東越過他對唐廉說道:“我有話和您說。”
“舅舅,我先走了。”譚九非對唐廉點點頭,“下次再來討教棋藝。”“好好好,隨時歡迎。”唐廉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唐嘯東,笑眯眯地將譚九非送到了門口。
唐嘯東一直等在書房門口,直到譚九非徹底離開,唐廉坦步走上樓梯:“進來。”他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率先進了書房。
“唐嘯東,是誰教的你禮貌?連父親也不會稱呼了嗎?”唐廉劈頭蓋臉的指責並沒有將唐嘯東畏懼,只是讓他更加冷靜。
見唐嘯東不說話,唐廉覺得有些落面子,眉頭皺得很厲害:“找我什麼事?”“我媽住院了。”唐嘯東聲音很平靜。
“她常年住院,有什麼好說的。”唐廉揮揮手,顯得有點不耐煩。“她快要死了。”唐嘯東對於唐廉的態度幾乎是咬牙切齒。
“找專家了嗎?”唐廉一愣,只說了這麼一句。“已經沒用了,”唐嘯東努力地控制著自己,“我希望您能去見她最後一面。”
“見她?”唐廉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我為什麼要去見她。”“她是我的母親!”唐嘯東雙手撐在桌子上,情緒激烈起來。
“她只是我兒子的母親,一個替我生過孩子的女人。”唐廉微哼,“在我眼裡,她和雲娟晴沒有任何不同。”
“您眼裡只有唐非嗎?”唐嘯東幾乎是咆哮著,“只有那一段畸形的感情嗎?!”書桌上的鎮尺迎面飛來,尖銳的四方角貼著唐嘯東的額頭飛過,在上面留下一道小指長的血痕。
“你閉嘴!”唐廉的手撐在桌子上,渾身還在微微發抖。“既然從來沒有喜歡過,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