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你是為這座城市的歷史做工作。我鼓勵她說。
那我怎麼能扣下她的護照呢?黃小姐不解地問。
你看她的護照放在哪裡,如果放在手包裡,你把她的手包藏起來,就說丟了。然後我在報紙上登個尋包啟示,你再佯裝到公安機關報個案……李曼姝為了等護照就會留下來,只要她能留下來,八角樓也就有存在的可能性,正好趕上城建會議,這事說不定就促成了。我清清楚楚地交待著。
黃小姐驚訝地說:你不是在指示我犯罪嗎?
我辯解道:犯罪的解釋有所不同,在這裡犯罪就不成立。
好吧,那我就按照你的吩咐去進行不成立的犯罪吧。黃小姐風趣地說完,就把手機關了。
我忽然有點心驚,按我的設計和安排,李曼姝一旦急出病來怎麼辦?畢竟是八十歲的老人了。儘管她的精力看上去很旺盛,但年齡饒過人嗎?
越想越後怕,我索性拿起筆和紙起草尋包啟示,寫了半天,自己又笑起來,我連李曼姝手包的顏色都不知道,怎麼起草尋包啟示呢?於是只好坐在辦公桌前發呆,城建會議的採訪方案也想不下去了,隱隱約約體會了一種犯罪心理,想必那些罪犯在作案前後都是內心忐忑不安的吧?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總編喊我到他的辦公室去,這個總編性子總是很急,昨天佈置的任務今天就要完成。不過,我好像很感激他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使我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逃出。方案顯然沒有設計完成,我的辦公室距主編的辦公室僅兩層樓梯之遙,我在行走樓梯的時候一定將採訪方案想完整,讓主編在見到我的時候就喜眉笑眼,我其實是個不會討領導歡欣的人,但在這特別的時期,我不想讓領導找我的麻煩,畢竟我還有一份注意力是八角樓和李曼姝。
想到李曼姝,我的心情又特別沉悶起來,好像我剛剛為黃小姐設計的方案太不人道了,但願李曼姝的身體別出什麼問題。
到了機場,李曼姝發現自己的手包不見了,她的臉刷地白起來,因為情緒過於衝動,以致她說話的時候,嘴唇抖動了半天也沒發出聲音。
一旁站立的黃小姐故意問:您怎麼啦?
我……我的包……包丟了。李曼姝終於結結巴巴地說出話來。
不可能吧?我們離開賓館的時候,眼見著您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還替您將房間的角落搜尋了一遍,沒發現任何東西。黃小姐鎮靜地強調說。
是啊,一個小包,機票、護照、錢票都在裡邊,我幾乎是時刻提在手上,剛剛在計程車上我還摸它呢,怎麼突然就不見了?李曼姝懷疑地看著黃小姐,在她看來,黃小姐有偷她手包的可能,儘管她服務周到地陪了她幾日,但自己畢竟與她萍水相逢,更何況哪個人見了錢不眼開呢。
黃小姐從李曼姝的表情已經猜到她內心對自己的懷疑了,於是直奔主題說:李曼姝女士,您來這座城市的行程是由我們公司安排我負責的,在這期間我要對您的一切負責任,這不光是我的職業問題,還涉及到公司的信譽,現在您的手包丟了,我可能比您還著急,這證明我的工作失職,而假如您的手包找不到,我就會賠償。以我現在的財力,我很可能是賠不起的。
李曼姝聽出了黃小姐話裡的意思,便直截了當地說:我並沒懷疑你拿了我的手包,我是想它的消失太莫名其妙了,幾乎是眨眼之間。計程車司機有沒有拿它的可能?
黃小姐搖頭說:基本沒有這種可能,他在前排,中間有防護玻璃鋼,他怎麼可能將手伸到後排座位偷您的包呢?
可我的包確實丟了,護照、錢票、機票……眼下我離開這座城市都不可能了,更別說回韓國。而我的花費誰來出?我能來中國,家裡人已經在經濟上盡力了。李曼姝突然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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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姐微笑著說:您老千萬別急,我現在馬上跟公司聯絡一下,從現在起您的生活費用由我們公司承擔,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想別的辦法。然後,我們要去公安機關報案,您的包丟了,委託警察破案。黃小姐說著就開始打電話,她撥通了郭婧的手機,將自己剛才編好的一番話跟郭婧述說了一遍,對方發出嗯嗯的回應,並告訴她一家指定的派出所,黃小姐心領神會。
打完電話,黃小姐便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黃小姐說:到宏業區派出所。
李曼姝在車上感覺好像不太對勁,她在機場附近丟的手包,應該到機場附近的派出所報案,但司機行車的方向卻是離機場越來越遠了。正疑惑,黃小姐說:您老千萬別急,我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