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進來。”很快,裡面傳出宋祁略帶疲憊的聲音。顧安年心中微沉。推門進了去。
進門,便看到宋祁癱坐在太師椅上,昂著頭靠著椅背,手背搭在額上,一副疲憊至極的模樣。顧安年抿了抿唇,端著託案走過去,走近後見他眉宇間都是哀愁,心頓時揪緊了。
“你來了。”宋祁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擠出的笑透著幾分脆弱。
顧安年把託案放在書桌上,語氣裡帶著幾分嚴厲之色,皺眉問:“為何不問清楚便殺了那兩名刺客?!你不打算追查下去嗎?”
見她生氣,宋祁反而咧開嘴笑了,直起身笑問道:“小七,你在為我擔心麼?”
顧安年嘴角往下一彎,轉身就要走。
“小七不要走!”宋祁一把攬住她的腰,臉埋在她背上輕輕地磨蹭,低聲道:“不要走……”
心一下就軟了,顧安年回過身,將他的頭抬起來,捧著他的臉,望著那雙失了神采的桃花眼,一字一頓認真地問:“為什麼不追查清楚就殺了那兩個刺客?”
宋祁眼中閃過一抹黯然,而後垂下眼簾,道:“沒用的,即便留著也問不出一字半句。”
“你都沒有問過,怎會知道?”顧安年不贊同地皺起眉。
宋祁微偏開臉,視線落在桌面上,低聲道:“以前都是這樣的,沒用的。”
以前?都是?
從這兩個詞裡領會到的含義,讓顧安年心狠狠一抽,她抿緊嘴角,好一會後撫了撫宋祁的頭,道:“那你有線索嗎?”
宋祁將頭埋在她懷裡,緊緊抱著她的腰,輕輕點了點頭,那脆弱的樣子,讓顧安年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後面的話顧安年沒有多問,既然宋祁有線索,那定是已經想好應對之法了,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權沒勢,在這種時候根本幫不上他。
拍了拍宋祁的頭,她道:“別賴著了,我給你備了些小吃,你快趁熱嚐嚐。”
也只有在生活上,她還能讓他順心一點。
宋祁搖了搖頭,只把人抱的更緊,嘟囔:“不想吃。”語氣裡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顧安年抽了抽嘴角,心一橫,道:“我餵你?”
“好。”某人立即點頭道好,顧安年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了,不過看在大王爺今天收了刺激,又這麼垂頭喪氣的份上,佔了便佔了吧。
福祿進來時,便見顧安年正一勺一勺喂宋祁喝糖水,他沒有出聲,而是腳下一轉悄聲退了出去,順帶將門也帶上了。
逸親王遇刺,受了傷的事很快便傳遍了京城,第二日早朝,皇帝鐵青著一張臉,粗著脖子把摺子往殿上一扔,拍著龍椅厲聲大喝:“給朕查!給朕徹查!查出來但凡有牽連的,都要滿門抄斬,誅連九族!”
這還是永成帝登基以來,發的最大的一次火。
群臣垂首低眉,噤若寒蟬。
皇帝的命令下達後,大理寺與刑部便開始著手查辦此事,一時之間,朝野中人人自危。
而遇刺的當事人——逸親王,則告了假在府中休養,將所有煩惱都拋在腦後,日日陪著心上人賞花聽琴,悠哉悠哉好不愜意。
至於那些聽聞了假訊息,當真以為逸親王受傷的大小官員,眼瞅著機會來了,自然是個個抱著上好的補品和奇珍異寶,打著探訪的幌子,上門討好恭維好了,不過都被福祿四兩撥千斤地給打發了,禮是送出去了,人卻是連面都沒有見著。
宋祁心裡很清楚,那些人裡,來巴結討好的不少,來探聽虛實的同樣不少,至於那少得可憐的真心來探望的,他也懶得費心去應付,便就都不見了。
他也不是任何人都不見,吉賀,宋璟,宋瑜,以及另外幾位皇子,他還是見過的。這其中不是沒有抱著其他目的的,只是看他們也不全是沒有半點關切之心,宋祁也就沒有為難。
也有耍小聰明的,想借著走訪顧安年為由,進入王府打探虛實,就例如寧秋霜。
只可惜寧秋霜主意打的好,顧安年聽了通報卻根本不理會,直接將她晾在王府門外,生生吹了一個多時辰的冷風。
寧秋霜本來是指望打聽到逸親王受傷的虛實,好到宋璟面前表現表現。
嫁入三皇子府已經一月有餘,她即便再堅信宋璟是愛她的,在一個月只見過宋璟兩次,還是她自己找上門去的情況下,她也明白自己是受了冷落了。即便她仍舊相信宋璟愛她,卻也不得不想法子討好宋璟了。
她想的美好,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