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不應就叫姑娘痛快走,你又不應還不叫人家走,朝廷徭役也沒這麼霸道。”
算了,真像蘭陵說的也認了。心裡有點怪怪,說不出來是難受還是輕鬆。蘭陵對我也不冷不熱,勉強留了頓飯,強顏歡笑檢查甘蔗功課,也從中得不到半點樂趣。連甘蔗都看出我不對頭,總是問:“爸,要不歇歇吧,功課下次再問,別太操勞。”
“嗯,”甘蔗懂事,問的我心頭暖暖的,“給幾個狼崽子拉過來,爸看看。”
甘蔗望望母親征求意見。蘭陵輕笑兩聲。“看我作什麼?還有不尊師長的?”趁九斤跑去拉狼的空隙,蘭陵咯咯大笑,“可憐郎君,您還是回去算了。這終究不是你家,飯吃得不踏實,話說得也前言不搭後語,快去快去。”
看。攆出來了吧,沒良心。剛繞過莊前的大坡,就看見老四的豪華馬車駛像官道,蘭陵說得不錯,老四真的死心了。
唉,挺好個姑娘。墩墩通人性,一路上不住地湊過臉來安撫,不忍推開它,哥倆一路斷臂的進了府門,先擦把臉。
穎心裡也難過。見我回來指指老四常年居住的廂房不說話,就幾個丫鬟進進出出的收拾。二女則坐了屋裡對著三、四兄弟倆旺財、針鼻的叫。
“叫丫鬟停了吧,說不定哪天來了又得收拾,怪麻煩的。”
“夫君今天沒去學上?”穎拉過個竹椅放我身後,“劉大人派人捎話過來,明無論如何得過去。有要事找你商談。”
“什麼要事。真有要事他就跑家來了,還等明天?”鬆垮垮躺了竹椅上,煩躁地拍了拍扶手,“老四走的時候怎麼說的?”
“叫您放心,不是說走了就撂挑子不管,還是天天來莊上監管,直到有了能頂替她的才放手。”穎哭喪個臉朝我腿上一坐,“您說。這樣是不是也好?”
“好個屁!”真撂挑子我心裡還好受點,現在這樣子倒真欠起人情“這幾天你抽空回趟孃家,給二老把事情說清。尤其不能再傷老四心,把責任全推我身上。不見面對老四也好。時間一長興許就忘了,你多勸勸。”
“不回去。”穎撅個嘴朝我推兩把,“叫妾身怎麼朝爹孃怎麼說嘛!生意生意的,把好端端個黃花閨女做成老姑娘了。老四來的時候什麼歲數,這年紀上又送回去……”
“你總不能叫我去吧?”
穎不爽地在腿上敲打幾下,大聲咕喝丫鬟給老四房裡的東西再歸置回去,回身又喊二女,叫出來不知道核對二女下達什麼命令,又攆走了。九斤沒跟色,彈弓拿著在我跟前顯擺他能拉開一點了,本來穎沒心思理他,誰知這孩子竟然敢問小姨什麼時候回來……這下被穎拿住把柄,不好好學學天天向上你想長大當響馬?彈弓沒收,彈丸全扔了地溝裡,後天的作業趕緊交來,不交就等著捱揍!
可憐娃,你爸今沒心思救你,先認了吧。為給孩子留一線希望,伸手給彈弓收起來,九斤見彈弓到了老爸手裡,才放心的認罰去了。
“小姨什麼時候回來?”孩子都單純,二天飯桌上又問,結果又是下月的作業。
“中午也不來家吃飯?”
穎搖搖頭,“送去了還不收,讓人又退回來,就作坊裡和工匠一鍋裡吃了。”
“嗯,先這麼著,過些日子就好了。”老四是個挑嘴的,過幾天就受不了作坊上的伙食,“你就天天送,退幾天她就饞嘴了,都揀她愛吃的。”
月餘了,老四依舊不朝家裡來一趟,有什麼事也找人帶傳,實在是機密的就板個臉找二女或達萊,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
轉眼就中秋,往年有慣例,該預備的都齊了。燈籠掛起來,後宅的石頭案子兩張一拼,果子點心酒的滿滿騰騰,位子都留全了,一家人圍坐起來,多出副筷子坐椅。
“小姨今晚來不來?”九斤記吃不記打,酒剛給大人滿上就開始殺風景。
穎皺皺眉頭,大節氣不好訓斥孩子,不做聲剝了碗石榴籽推給我。
“今在莊口見小姨了,”九斤見大人不理他,不甘寂寞道:“小姨說明天帶孩兒去莊前的林子裡打彈弓……”
穎點點頭,“去吧,帶點吃喝陪小姨玩一天。”說了後面語調有點哽咽,看看我,“彈弓在夫君那裡吧?”
起身拿出來,那天穎扔了地溝的彈丸都揀出來,沖洗乾淨一併交了九斤。
二女見氣氛壓抑,抱了三、四兄弟過來。孩子們都在跟前,多少起點作用。穎也放開喝了幾杯,弄得暈忽忽地躺了炕上。
家裡少個人的感覺。二女沒了打架的對手,丫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