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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喘了幾下,胸口還有點怪感覺,不過茶水還是管了事。力氣回來不少。慶幸醒來的正是時候,弄不好得被渴死。“看看,蓬頭垢面的。都梳洗好了再來,”二女跪坐跟前不動,還哭抽個不停。伸直胳膊碰碰她,“去,洗乾淨了過來,你和老四先去。夫人眯縫眼看不清東西,叫她在跟前坐坐。”
二女、老四剛出門,穎朝我跟前挪挪,給我背後又堆了個枕頭墊實在。低個頭又打算哭。
“我做了個夢,不好。”說這裡嘆了口氣,“夢就當夢過去了。好吧?”
穎點點頭,輕聲抽泣起來,小心的貼了我身邊,哽咽道:“妾身不能死。”
“好好的,沒活夠呢,誰叫你死?”我得多說話,躺了四天了,舌頭髮木,趕緊得先恢復水準,免得發怪音聽的自己都不舒服。
穎拉過我的手放了眼前看,我知道一哭就這樣子,眯縫眼,看東西費勁。看了半天終於放下來,“您不醒,御醫來了一撥又一撥,幾個老爺子都過來了,聽見有人說再醒不過來就起靈臺沖沖。妾身不願意起靈臺,二女帶了刀子在身上,又跑了祖墳上坐了一下午,然後回來跟妾身說您要醒不過來她就跟了去……”說這裡一腦袋壓我胸口上,都不是哭了,我覺得她全身力氣都用我身上,等不了她哭完我就該死翹翹。
“一個哭死,一個壓死?”
“不是!”穎根本誒聽清我說地話,只顧哭自己,說自己地,“二女就能死,她把三、四兄弟交給妾身,想幹啥就幹啥,可妾身連死都死不成!死不成……”
二女是瘋了,這丫頭髮瘋時候沒人能攔住,虧得家裡還有個知道自己死不成的。想笑笑不出來,隨了穎悲痛欲絕的聲調,實在也沒力氣傷心了。唯一值得慶幸地是老四沒有跟了摻和進來,要讓人黃花大閨女尋死覓活的,我真該下油鍋了。
伸手摸摸穎頭髮,“我就知道你是家裡最可靠的,一會等我罵二女。”
穎嗚咽著點點頭,“妾身知錯了,再都不敢了。”
躺屍前地事我都想起來了,穎有什麼錯?真是一點錯都沒有。一個家族多大家底,這可不是隨便讓人知道的事,甚至關係到家族存亡;有能力估算的也就幾個人,老四估王家家底的事肯定發生在過門以前,若過門後她大可以光明磊落的問她姐姐,哪怕直接問我。
穎對這些事情異常認真,我肯定在老四出口的一瞬間,我的管家婆起了不該起地心思,這恰恰是我最在乎的,這種心思不該用在親妹妹身上,可能我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年代的價值觀,我活該氣死。“好了,你給老四把話說清楚,讓她明白你地道理,別讓老四心裡打結,日子好壞咱都得過……算了,你別去,我來說,她願意聽我的。你就趟跟前睡一覺,哭完和瞎子一樣。”
穎神氣好些了,摸索著拉了鋪蓋順勢就滾了我身邊,二女和老四探頭看看裡面沒事了,摸上炕來學了穎的模樣也掀了被子趟我身邊,倆人不知道幾天沒閤眼了,鬆口氣就困倒了,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唯獨老四精神頭在,這姑娘樂觀,惱完喊完吃睡照舊,見我身側兩邊都被佔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男人死而復生的欣喜之情,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幾塊點心就遞了過來。‘
“知道我睡幾天了?”
“好幾天。”老四委屈的朝我跟前靠了靠,“揪心,都嚇死了。開始怕我姐殺我,後來二女不想活了,我又怕她臨死把我也拉去,把自己關了門裡不敢出來。最後實在想看看你,心說死就死吧,拼死跑房裡看你,你就醒了。姐夫,你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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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就死。去,喊人給我熬點小米稀飯,蘿蔔條子弄幾根就行。”老四滿可愛,光把自己關房子幾天的本事就值得讚揚。有了老四,家裡興許能正常點,終於來了個珍惜生命的。像穎和二女倆純屬變態,一個就打算立即給自己解決了,一個還因為不能解決自己嫉妒,這都是什麼世界觀。
“姐夫,我叫廚房多熬些,我姐和二女這些日子也都沒太吃東西。”老四風風火火又坐我腳邊,能看出她現在心情不錯。至少不用當寡婦了。“我一直沒敢和她倆說話。倆人都瘋了。”‘
笑著指指茶碗,示意她幫我添點水。老四沒有幹雜活的經驗,歪七八扭端過來。托盤裡已經灑了半碗進去了。“後悔不?”
“我姐不會聽見吧?”老四爬了穎面前詳了半天,確定睡死了才道:“我怕我姐。那天不是姐夫攔著,姐就把我殺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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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伸手撩了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