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話:上馬貽誤軍機,下馬擾民亂政。”蘭陵掛了我脖子上吹氣,膩聲道:“老劉可比妾身看得透呢,當年我可是存了讓你入朝的想法。你倆若不當對頭,或者能做個知己?”
“少噁心我。我只和異性知己,同性迴避。”
算了,暫時不和他計較,皇上跟前的紅人,清流也有當紅人的,看來比我失落的人多了。咱就混外圍,散階有啥不好,只要不跳了圈子裡就永遠是兩幫拉攏的物件。我現在犀利得很呢,先不論財勢,光看周圍交往的圈子就不好惹的。如今誰敢不張眼開罪王家,不等我反擊就有人提了他腦袋過來攀關係,李義府今就來了。
交情。如今老李到王家來一不亮官階,二不遞拜貼,青衣小車如同探望老友般的模樣。也沒了當初大禮相贈的客氣勁,就拎兩包點心一掛茶葉,見面行文士禮,點心拆開,茶葉沏好,通今博古的一番亂侃,臨了還蹭頓便飯才滿意而歸。
再就是許敬宗,同為侯爵又長我一輩。來往間沒有李義府那麼灑脫。卻也能憑藉了高超的外交手腕把輩分拉近。每每碰到……很奇怪,我最近老碰見老許,就在平時農學外常用飯的小酒樓上,沒等我回神,就親熱地喊了過去。家常菜,看起來不值錢,吃起來卻感到暢快,長輩嘛,或關懷,或詢問,有時候一幅家中長輩那種讓人心裡暖和的教管口氣,總是讓人覺得這個奸滑的老傢伙是那麼和善,處處為我著想。
“說起來劉宰相是為了你好,年紀尚幼,資歷不足難以服眾啊,他對你一番苦心,萬不可起了微詞。”許敬宗提過酒壺,伸手朝我酒杯裡剛要倒,忽然收手笑了笑,“子豪下午還有公務,不能過量,還是少飲為好。”說著將酒壺撂置一旁,關切問題:“尊夫人產期臨近,年輕人外面跑跑瘋瘋的可不敢耽誤了大事,哎,老夫當年也和子豪一般的性情,夫人產期時爭強好勝領了外務三月未歸,不想卻累及夫人受虧,落了病根,如今悔之晚矣。前車之鑑啊,子豪要精心了。”
我當然精心,沒人比我更精心了。不過老許人長得不行,這說話,這表情的確到位,至於我怎麼要給劉仁軌起不滿之類,他沒說緣由,只說結果,一幅語重心長的樣子就讓我想抽他。
這許老伯資歷高出李義府,甚至高出劉仁軌,是個穩坐釣魚臺的人物,穩拿輕放,一點點把我朝他陣容裡劃拉,就連一些我平時不聞不問的事情也從話裡話外把厲害關係從容分說,若不是蘭陵事先給我把劉仁軌反對我入朝的原委說清楚的話,我真有可能讓老許給鼓動了。
每每望了許敬宗那豪華大馬車的背影,感嘆良多,終於明白蘭陵說我會做人是抬舉的話,在這各路人精並起的年代,我頂多算個小妖,還是一出場就被豬八戒掏死的那種,孫悟空都不屑理我。
萬幸很,長見識的時候不能錯過,這邊忙了穎產期各種事項,那邊忙了應付各路人妖,看來李、許集團很不甘心就此把風頭拱手讓給劉仁軌為代表的清流,私下裡運作得風風火火。
劉仁軌最近對我的成見好像過去了,逐漸地主動和我搭話,偶爾問問家裡的事情,認為王家三代單傳如今又是正妻頭胎,是大事,對王家來說比農學裡還要重要的事情,“若少監覺得不便,還是以家務為重,農學裡就不必分心,老夫一力承擔。”
“還早,”老傢伙發善心了?若平時我想都不想就應承下來,放假誰不喜歡。這幾天怪怪的,誰的好意來了都得估量估量,在我眼裡已經沒多少好人了。“盡力而為,謝學監掛懷。”
劉仁軌點點頭,展袖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我去他辦公室。賓主落座,我臉衝了一邊,不理會頭頂那幾個李治親筆題詞。“少監怕是有所耳聞吧?”
“聞?”反應過來,滿不在乎笑道:“可是尚書省的事?”
劉仁軌朝我拱拱手,“以少監之能,大可以施為於朝堂之上。此次之事劉某人存了私心,不為朝堂多一能吏,只可惜農學失一良材。朝堂之上人人可為能吏,可農學裡獨缺一少監之位無人可替,非子豪不可。”
微笑著搖頭:“學監言重了,在下無德無才,蒙您如此青眯,慚愧慚愧。呵呵……”
“你我二人或是有些誤會……”劉仁軌沒理我謙虛,“或觀點不同,或處世這道有歧而已。若在朝堂上劉某定然寸步不讓,但農學裡不然,你我可以坐下商議,以理相據。不求解,只求通。若方便,晚些時候可去小酌一杯,少監意下如何?”
老傢伙打算和我交流溝通?見招拆招,老子接著。
正文 第三百章 為名所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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