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小臉上捏了捏,“開動腦筋,看看咱們怎麼把手伸過去最合算。”
“妾身想啊想的,”二女拉了我的手不放,緩緩偎依過來,水汪汪大眼睛左右一閃,細聲道:“想不過來的時候就泡個熱水,說不定就有主意呢。”
呵呵一笑,朝門口正手忙腳亂學勾針的穎掃了眼,拉了二女低聲道:“去,想辦法給老四從澡堂攆出來。”
自打澡堂修好老四就沒少朝裡鑽過,每日下班就吵吵累死了得泡熱水解乏,然後喊丫鬟給她把飯也送進去邊吃邊泡,下來久久無音訊。不是在裡面睡了就是睡在裡面了,反正老四泡澡時候打瞌睡已經成為傳統,每次都得讓二女進去處理,還死活不情願出來。
“別急了去叫,”見二女鬼祟朝外來,穎放了勾針喊住,“剛進去沒一會,讓她再歇歇。等下我把小棉襪子勾出來一起去。”
“等你勾出來麥子都熟了,”笑著從房裡拉了個躺椅出來,拍拍椅子邊沿示意二女坐過來,“織了拆,拆了織,襪子就該有襪子的樣,不知道的以為你織圍脖呢。”
“才學嘛,”穎針線技藝通熟,最不愛聽別人說這話,提了勾針想扎我,太尖,換了手過來戳了一下,“達萊才教的新式樣,和以往平織的不同呢,帶花路的,”說著將手裡的半成品朝我使勁撐了撐,“等妾身給九斤織好了再給您織一雙。”
二等公民?以前可都是先給我,如今添了個小子忽然間就受到區別對待,太傷心了,“喊奶媽給臭小子扔過來,老子揍他!”
穎橫了針竿朝我戳戳,笑道:“不許!”扭臉給二女掀過來,“剛在裡面謀劃什麼呢?嘰嘰摳摳的,我都聽不清楚。”說著笑著朝勾針往二女屁股紮了一下。
“好端端欺負娃幹啥?”給二女扯過來放腿上,“明顯報復。”
二女一旁委屈地點頭,穎得意一笑,笑得邪氣。
相比之下蘭陵就笑得暢快了,尤其是李義府非常懂事的和內府簽訂了今後六年李家在塞外農莊棉花的優先收購權,並一再託人表示願意在內府覺得合適的情況下打算籌集點閒散家財來入股內府的織造業。
討價還價,一幅斤斤計較利益得失的模樣,對六年的優先收購權一再的和內府談判,對入股的事情非常上心,並四處打聽織造業的效益狀況,甚至還兵分三路的探口風,拿王家、工部、內府的經營模式作了一系列周詳的比較。
“滑頭!”蘭陵撇撇嘴,舒暢地伸展四肢躺下來,“故作聲勢。”
“這可你不對了。”順手扯過張地圖,是份吐蕃全境圖,標註紅勾的地方都是受唐帝國有償援助的,幾乎都是邊境線上的部族,有些小勢力為了不至於災荒之年裡遭受滅頂之災,已經拿了唐帝國的物資開始趁了災荒拓展自己的勢力範圍,劍南以西吐蕃部族之間的勢力有開始劃分的趨勢。
吐蕃大相的傳統盟友領地在唐帝國扶植部族的壓迫下開始逐步縮小,南方的最大的西圖甄、三琛甄兩個勢力也因為吐蕃內地不安定因素而蠢蠢欲動。有脫離中央領導的跡象。聽細作傳來的回報,西圖甄、三琛甄已經拒絕向鎮守在唐、吐、南詔邊境的吐蕃軍隊提供補給,並首次提出讓自己的族內接換當地守軍的要求。
首尾不能兼顧,吐蕃已經難以維持以前的強勢。局勢日益紛亂,甚至西邊的珈摩羅部憑藉了山地之險悍然宣佈脫離出去,成立自己的王國。
唐、吐蕃、吐谷渾三邊會談接近尾聲,雖然談判桌上還沒有明確出條款,可按照吐蕃國內日益衰敗的跡象估算,談判的價值越來越小。如今已經不是吐蕃怎麼個條件肯撤軍了,這就是叫他駐軍能不能維持還是兩可。
吐谷渾知道這一點,唐帝國早就預料到,李義府打算日久天長的在談判桌上拖下去的希望也逐漸破滅,一旦談判結束,拿了輝煌的談判結果或者能得個體面再招搖幾年,可朝堂上的風向變得對許、李集團越來越不利,僅僅是這個還不足以與劉仁軌一幫老不要命的對抗。需要給自己找條後路鑽鑽。不過是讓人家覺得他愛錢大過愛權,努力逢迎內府而已。
蘭陵高興是肯定的,李義府故作姿態就說明許、李集團內部已經有了分歧,作為武MM起家的隊伍,曾經為廢后一事橫掃無數障礙的心腹愛將有譁變跡象,朝內府傾斜只是第一步。不過對李義府的為人,欣賞是欣賞,絕不會信任。人貓的綽號不是白叫的,根本就喂不熟。
“吐蕃完了,”給地圖朝邊上一扔,嘆口氣,“邊境上要小心,餓急了的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已經多次有進入劍南劫掠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