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炕,直奔大門口而去。
“令妃娘娘!”永琪一瞧魏貴人出來了,腳上還沒穿鞋,嚇得連忙過去,“奴才呢,怎麼不伺候著?!”
“五阿哥!五阿哥!”魏貴人哪裡還管得著奴才,她現在只求有人能救她就阿彌陀佛了,什麼奴才啊奴婢的,統統都不管她才算是好的,要是誰多看她一眼,她也覺得自己是被人瞧見了什麼錯處來——這不知哪兒來的崽子就掉進了肚子,反常即為妖,倘若是正值聖寵的時候,到可以說是天降福星,可現如今,她也與被打入冷宮差不了多少,這肚子裡的肉塊,指不定是什麼妖物呢!
然而,魏貴人還真是想多了,並不會有人將她當做妖物就是了。
永琪瞧著他一直當做母親的魏貴人這般形狀,心中十分淒涼,更是感慨萬千的,馬上就過去滿面憐惜道:“娘娘受苦了……是永琪不孝啊!”
“永琪啊!”一聽這句“不孝”,那魏貴人也想起來自己的三個孩子,再瞧著眼前的永琪,更是覺得這輩子所有人指望都在這孩子一人身上了,瞬間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那哭相,再也不復當年“梨花帶雨春一枝”的姿容,反而多了些真真正正的慈母意態,瞧著倒是滿身的人間煙火氣了。
“我這一落難,身邊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小七、小九不在我身邊,十四也被帶走了……現如今,怕不是早就忘了我這個親生的孃親,永琪啊,也便只有你,還知道來瞧瞧我這若萍無根之人,將來我去了,也求你給我上柱香燒些紙,不叫做個孤魂野鬼罷了……”魏貴人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卻實實在在是她的心聲,一邊說一邊哭,淚珠兒滾得滿地都是,到底是悽慘得叫人心酸。
這番哭泣與著之前她春風得意時的那些流淚做戲比較起來,卻是更為動人心魄,只是這動的只有心中酸楚,之前卻是心中得意。
五阿哥與魏貴人略收了收眼淚,親自做兒子的形狀,虛扶著魏貴人進了屋子,又倒了茶水奉上,這方才坐到下面的墩子上與她說話。
因著五阿哥來了,臘梅等人也才做了表面樣子,瞧著像是忠心的,卻仍舊有著攀龍附鳳的意思——這五阿哥畢竟深得萬歲寵愛,她們又怎麼不想飛上枝頭?
魏貴人留著五阿哥說了一會兒話,意思無外乎求他幫忙帶點兒東西進來。
當年魏貴人在宮裡受寵,她也叫手眼通天,更何況她的父親清泰在內務府,管著的事情或大或小,也盡是宮裡的一攤子事兒,時不時帶些東西進來給她,那叫一個便利,自然許許多多物件兒也都是用來行那陰私手段的。
而現如今,她也就只能求著永琪幫忙了,之前自然也是一連串的討好,誇得永琪北也找不到了,方才提了出來。
“貴人這般說,真是折殺永琪了。之前種種,貴人關照永琪良多,現如今哪裡會不幫忙呢?”五阿哥說著,又站起來給她行了個禮,“三日後定然將東西送來。”
要說這永琪也是知道那些東西在宮中也不是很常見,到底是他那貝勒府裡有一些,是用來給他府上養著的侍衛之類活血散瘀用的,諸如川穹、桃仁、沒藥、乳香之類,不過他想得也不多。以前倒是隻知道紅花、麝香這東西不怎麼樣,而魏貴人提出的藥物,卻是沒什麼的。
然而五阿哥哪裡知道,若是剛坐胎,把活血散瘀的藥大劑量地喝了,再多蹦躂兩圈,便是懷了哪吒也得落了。更何況,這藥也下惡露。
這邊五阿哥跟魏貴人說完了話,心中無限悲涼,雖然在宮中走動,又是暮春時節,花紅柳綠的好不熱鬧,可他卻只覺得眼前一切,盡褪了顏色,只餘下黑白而已。
“五哥。”永璂跟夏子微正在御花園裡帶著小十四玩耍,瞧見了五阿哥,連忙帶著小十四過來問好。
“這……永璐也這般大了啊。”永琪瞧著小十四,再想起魏貴人現在的模樣,心中的悲楚更甚,“瞧著眉眼兒也有幾分魏貴人的樣子。”
“可不是麼,魏貴人的模樣,也是周正得很,與悅妃娘娘還有兩三層相似。”永璂笑著道。
“這般一說,倒也如此。”永琪一聽,還覺得乾隆真的是對著魏貴人餘情未了,心裡也寬慰了不少,還覺得魏貴人能鹹魚翻身,更是鬆了口氣,“皇阿瑪人在何處?養心殿裡麼?”
“沒有。”夏子微手裡還捏著一枝花,卻是用來逗小十四的,“皇阿瑪說想要看跳舞,這便在皇額娘宮裡。”
皇后娘娘哪裡懂得跳舞?
“怕不是那容貴人?”之前便聽說是容貴人的事兒鬧得魏貴人現如今更是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