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3 / 4)

小說:窗前的紫丁香 作者:津鴻一瞥

可見,蘇方士兵隱約可見,逐漸變清楚。他們伏在戰壕裡,露出了頭,在他們前邊伸出的棒棒樣的東西,逐漸看清是槍了,沒有人再發抖了。

鐵牛一連的戰士,緊握著自己的武器,那不是狼牙棒和鐵把衝鋒槍;那些武器連同他們的戰馬,在進入陣地之前兩天就交給專人保管;現在每人三套武器:一套火箭筒,打坦克專用武器;三人一組,一個班四組,一組一支火箭筒,十二發火箭彈,防滑帽已經裝置完備;另一套或者新式衝鋒槍,或者輕機槍,或者重機槍,昨天晚上把子彈帶裝得很充足,早晨在進入戰壕時把子彈帶全部搬進戰壕,正副機槍手早已配備清楚;第三套武器是反坦克手雷,是這兩天進行防滑處理的手雷,擺在戰壕裡每人四枚。

蘇方士兵見到中方士兵時情緒沒有中方穩定,他們很年輕,鐵牛一連的戰士平均年齡要比蘇方士兵大七、八歲,緊張的神態在望遠鏡裡看得很清楚,那一雙雙吃驚的眼睛,在戰壕的土堆上調整著槍的位置。土堆邊上放著稀落的罐頭盒,那是挖戰壕時就餐完畢扔下的。

在金大雨他們正面,一個年輕戰士毛手毛腳地把重機槍的架子左右扭幾下,旁邊土垮下去,推動兩個罐頭盒,滾下山去。鐵罐頭盒與石塊相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引起兩邊士兵的緊張,噼噼啪啪,一陣連續不斷的子彈上膛聲。在這陣緊張的聲音裡,那年輕戰士被少尉踹了一腳,戰士急忙站個立正,少尉說了句俄語的“稍息”。金大雨聽得清楚,笑了笑,見那戰士把槍機重新支好。

金大雨知道師長站在他身邊,把望遠鏡遞給師長。陳治清看了一會兒,望著溝底大樹北邊的平展地面,那個地方鬆土帶的痕跡基本上沒有了,溝底西邊有些碎石和灌木,師長問:“那裡是你們跳舞的地方?”

金大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樣輕聲地說:“師長,在一號陣地後邊的野毛桃林,少年朋友們更快活。”他彷彿在師長面前沉湎於往事:

“問桃林兒時佳友,因為何事,迎風頂雨,兵戎相交?當年姝麗,何處歌簫?跳舞場不再喧鬧,莊稼地築起戰壕。狼煙嫋嫋,鐵鳥飄飄。好良田無人耕種,好嫩草鐵蹄毀掉。”

師長問:“這首《哀江南》中的《折桂令》是你剛想的?”

金大雨心裡一驚:這老頭,對詩詞這麼熟!說:“我胡謅的,沒有一點味兒;師長的文學功底深得很。”

陳治清說:“別提我,學文不成,打仗不成。不對,大雨你聽,好像有大批坦克開過來。”

他細聽了一忽兒說:“今天真要熱鬧熱鬧了!”

金大雨讓師長到指揮所去,他及時向首長報告。陳治清說看一看,聽一聽,今天是黃永勝總參謀長指揮他,剛才來時向他報告了平安無事。

坦克的聲音越來越大,從五號地北面和南面相繼傳來;喇叭山上高音喇叭響起,傳出清脆的女高音,講的是標準普通話,宣傳內容仍然是老一套:中蘇兩國是兄弟鄰邦,蘇聯人民不願意兄弟相殘。中國侵佔了蘇聯領土……

陳治清說:“她的普通話說得很好,我不如她。”

戰壕裡的人都笑了。金大雨悄悄地對著他耳朵說他給戰士們壯膽了。陳治清看看他說,在大兵壓境的陣地上吟詩作賦,有這個心境的人帶兵,還有膽小的戰士?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有諸多生機。他說是師長感染了他。

坦克從喇叭山北邊沿鬆土帶西側開過來,開得很慢,八、九輛出現在溝口。南邊,在喇叭山的坡底,坦克也出現了。一輛,兩輛……金大雨拿起耳機交給師長。

是二號陣地上報告正面鬆土帶沿線,大約一百輛坦克陳列;在湖邊,從阿約累農莊那邊,有四十多輛坦克向喇叭山馳過來,在冬拉臺溝口方向,五十多輛坦克向南開去。陳治清回答一聲“知道了。”

師長放下耳機,對金大雨說老修搞虛張聲勢,往丘爾丘特方向幹什麼去,牲畜沒有轉場。

三十六輛坦克會聚在四號陣地和喇叭山之間的溝底,在模糊不清的鬆土帶西側大約不到十米沿線來往賓士。在轟轟隆隆的聲響中,坦克手用漢語堅定的回答:“是,我正在前進!我正在前進!”

考瓦丘克命令他的坦克縱隊全速前進。在無線電報話機裡,金大雨聽到考瓦丘克的聲音,他的聲音比十一年前粗了許多。那個聲音從高音喇叭裡傳了出來,坦克兵的回答間斷地在喇叭裡響起,時而是俄語,時而是漢語。金大雨把聽到的俄語翻譯給陳治清。

師長笑著問:“這是什麼計謀?自己在自己陣地上前進,還用漢語,三十六計中沒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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