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北部,被廢棄的一座廟宇孤立於秋風之中。周圍的百姓因此地乾旱,早就遷到了百里之外,再也無人來此廟宇朝拜。
兩邊為一片楓林,此刻正是楓葉紅於二月花的時候,風颯颯,葉飄飄,漫天的紅葉就如此紛飛起來。於廟宇那扇殘舊的大朱門前,可看到那連綿的山丘,碧海之林,近處那絢麗之花,有古樸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
陳千蘺醒來,就是聞到了如此古樸的氣息。這種氣息不會是皇宮裡的氣息,為此,內心大喜。
睜開眼睛,只見一片晨曦由紙窗漫入,如羽毛般輕輕灑地,只見那屋頂,竟然結滿了蜘蛛網,房內好殘舊,一把椅子,一張燭臺,一張小小的床榻,地上鋪著一塊黑色絲布,布上倒安然地睡著一個人。
呃,不是那個西闌焰還有誰?他,總是在陳千蘺有危難的時候出現啊!看著那張充滿疲倦卻安睡的臉,陳千蘺心中流過莫名其妙的暖意,美男在下,又令她想起另一個人。
那個人,於她的心裡,留下了千瘡百孔,令她一夜之間,痛不欲生,從他的世界脫離後,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孤獨。
不曾有人真正瞭解,這個世界的陳千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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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千蘺身上的傷已被包紮起來,連同自己的腹部,肩膀之上的傷,也透散著藥味。想到此,臉不由得微燙,如此一來,自己傷痕輕輕的玉體就被他一覽無遺了。
只不過那一抹紅暈卻儘快散去,心中的痛,身體的痛令她不由得悶哼一聲。西闌焰就在那一聲悶哼中睜開那雙冰藍色深幽的眼皮。
看到陳千蘺醒來,此純情美男小臉一紅,畢竟昨晚他可是親自為她處理傷口,呃,差不多每個地方都看過了。
雖然當然的緊張與激動比上次為她換血時還要濃烈,卻什麼也不能做,硬是將攻心慾火壓了下去。
幸虧這廢棄廟宇有一口古井,否則他的火如何能消去?
西闌焰坐起來,卻不敢看陳千蘺的眼睛,聲音低沉,“你醒了?傷口還……還痛麼?”
陳千蘺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他的羞澀的原因,不由得淡淡地笑,心中的傷,其實比身體的傷更為嚴重,可惜卻無藥醫治。
雖然口口聲聲說破血斷情,永不想起他,但真正喜歡上愛上一個人,要遺忘,真的是一件比登天還要困難之事。
“沒事了,謝謝你……又救了我,莫夜呢?”陳千蘺聲音淡然,慘白的臉,開裂了的唇,樣子十分狼狽,卻仍然掩飾不住傾國之容顏。
“放心,莫夜已沒事了,我的人救了她,但現在還在京城裡,隨時要提防靈幽王,那老色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過天下絕色美人呢?”西闌焰笑意苦澀,心中竟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陳千蘺破血斷情,此事在他帶她離開幽國的時候,一路都聽到那些趕集的百姓長談高論,將陳千蘺斷血事伯形容得有聲有色,活活將一個女俠形象渲染得更生動了。
心像空了一塊,原來她,為了白軒遲而如此決絕,一夜之間,彷彿變了第二個人。
從前她的眼神,從來不曾有過冰冷薄涼,如今,卻如同一小口冰冷的泉水,涼涼地灑於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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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驀然地令西闌焰想起了那個曾經的女王殿下。
雖然不如她的絕情,卻仍然有了幾分接近,雖然說之前陳千蘺親口承認不是曾經的女王殿下,但,現在的她,倒真的很像了。
至少,那英勇殺敵的氣勢,已完全表現出來了。
在他沒來到之前,至少,她可以自保其身。
陳千蘺默默地看著窗外,眼神飄得好遠,雖然全身是傷,但還有什麼,比得上內心的空虛悲涼?
想了一下,陳千蘺還是再次閉上眼睛,只想好好地再睡一覺,只希望再次醒來,萬物安靜,無事發生。
我從不負人,卻是你負我,所以,再也沒什麼遺憾,也沒有什麼必要慚愧,她對得起他,而不是她負他。
她對不起天下人,獨獨對得起白軒遲。
西闌焰看著再次閉上眼的陳千蘺,緊捏衣袖,顯得有幾分彆扭,他眼色深沉,但臉卻如同夕陽般火紅,怎麼也消不去那種尷尬。
“蘺兒……我會負責的。”
他的聲音那樣低沉,卻如許了一個承諾一般,鄭重地落到了陳千蘺的耳朵裡。她驀然地睜開眼睛,迷惑地看著那個羞澀又彆扭的美男。
“負責什麼?”她一時會不過意,只覺得腦袋漲漲的,昨天大哭了一場,又大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