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格非知道,自己又欠了潘多拉一條命,兩次救命之恩,怕是這一生都無法償還了。
格非自然知道,哈迪斯要帶潘多拉去什麼地方,那是沒有生命存在,沒有陽光照耀,他一生都再無機會到達的地方。“潘多拉,不要和他回去。”
他絕望的嘶吼,那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卻同他身邊的高大神祗一起,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眼前。
潘多拉的殘影似乎還留在原地,淡淡的對他笑著,彷彿在說,“格非,我走了,謝謝你陪伴我旅行,如果有緣,希望他朝再見。”
是註定的嗎?
一路飛行,哈迪斯沉默無聲。
潘多拉知道他還在氣頭上,不敢多說。絞盡腦汁的想了幾條搭訕的藉口,卻全被哈迪斯無言的抵抗擊碎。靠在她熟悉的胸膛上,一股說不出的倦意湧上心頭,夢中曾經思念這樣的擁抱千百次,如今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許久沒聽到潘多拉說話,哈迪斯一低頭,就望見閉著眼打盹的潘多拉,嘴角掛著一道晶瑩的口水,酣睡正香。
本意是懲罰她這一陣子做出的荒唐事,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居然睡著了,還這麼香甜。
想起跟在她身後,這一路以來她受的苦,那股憋悶之氣頓時減輕了多。小心的為她調整了舒服的睡姿,剛巧路過一處人間為冥王搭建祭祀的神殿,哈迪斯決定今天就在此處落腳。
與象徵光明的太陽神殿相比,象徵死亡與重生的冥王神殿,顯得冷清了許多。祭祀們住在神殿外圍專屬的臥室內,整個大殿,全部都是留給他們所崇敬的神祗,入夜後,沒有任何人敢闖進冥後休憩的神殿。
這樣的傳統為哈迪斯提供了很多方便,他降臨人間時,大多選擇在這樣的神殿內休息,天亮時候離開,沒有人打擾,身心自在。
將潘多拉放在供奉的空桌子上,哈迪斯盤膝坐在她身畔,閉目養神。
半夜時,她醒過來,睡眼惺忪,一時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普魯託?”她望著不遠處一團幾乎與黑暗融合的影子輕輕呼喚。
對方“哼”了一聲。
她這才身心愉悅起來,笑眯眯的跳下桌子,大口的喝了些供奉在左側的清水,舒緩了體內壓抑的燥熱。
“我很生氣!”彆扭的男人生怕潘多拉“誤”以為他會這樣輕易的原諒她,此地無銀的強調著。
潘多拉怎麼會不明白,哈迪斯能說出這種話,恰恰就代表著他其實不氣了,這簡直就是和平的橄欖枝,他拋過來,她必然善解人意的接到手中。
輕輕的走過去,纖細的手指在昏暗中勾勒哈迪斯出色的面容,她傻傻的想,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再離開他一次,難道真的是命中註定,要他親眼望著她消散在這世界上?
糖衣炮彈
然而這樣的生離死別,一次就已經通入心扉。潘多拉被思念折磨了這許多日子,如今再次回到他身邊,就怎麼都下定不了決心再逃離一次。
她繞道哈迪斯身後,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後背上,笑嘻嘻的留著眼淚。
“彆氣了,我知道錯了。”
哈迪斯一動不動,心想要是這麼容易就原諒了你,這記好不記壞,記吃不記打的傢伙下次說不準又想出什麼更加出格的事要操心。
管老婆某種程度上和管孩子差不多,要麼不教訓,一旦下手了就得讓她記住,下次同樣的錯再不可再犯。
前世還是歐小雅時,她那個飼料大王的老爹精通這種管教孩子的藝術,為了叛逆的女兒,他自學成才,市面上什麼育子良方、教學指南沒學過,身為被管教的物件的歐小雅,身經百戰,千錘百煉,對這種家長式的心理戰術瞭若指掌。
以此類推,潘多拉自然可以猜想得到哈迪斯打的主意,心裡不禁得意的狂笑,他雖然是活了數不清歲月的神祗,可她也是從幾千年後穿越而來的新時代少女,以後世人的智慧戰勝古代神祗的戰術,也不是不可能的。
於是小臉便不那麼安慰,在他後背上蹭啊蹭的,把自己當成了哈迪斯的小女兒那樣撒嬌,“普魯託,我保證真的沒有下一次了,你就再原諒我這一次吧。”
哪怕哈迪斯的身體有一點點僵直,都逃不開潘多拉靈敏的觸覺,她無聲得意的微笑,繼續使用“女兒征服倔強老爹戰術”第八式:軟磨硬泡、死皮賴臉。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吃不好睡不好,一直一直都在思念著你,從離開你的第二天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