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劍雖然是八部眾中最霸道之物,可惜你卻不明白刀劍的深意。”
破邪冷笑道:“刀劍的深意就是擊敗對手,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會不懂?”
無雙淡淡地道:“那只是普通的刀劍,半神的刀劍並非是為了擊敗對手而存在。”
兩人對話間,刀光劍影將無雙的身影重重罩住,似乎就要將她斬成幾段。無雙輕嘆道:“若你可以明白八部眾是為何而存在於世間,也許你更能發揮這刀劍的威力。”她手指輕彈,“錚”的一聲,斷日劍飛到天空中,驀然射出如同太陽一般的光輝,本來黑暗的夜晚一下子被這光輝映得亮如白晝;而修羅刀則忽然化作一朵紅色的蓮花飄然落下,所到之處,紅色的流火四處飛散,有幾點流火落在劉勃勃的臉上,他只感覺到微溫,卻並不炙熱。
無雙道:“半神的刀劍是不會傷人的,若真要傷,大概只能傷自己。”
破邪怒道:“只能傷自己的刀劍,留著又有何用?”
他身形一轉,周身起了一層藍色的薄霧,再轉過身時,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地上的劉勃勃吃了一驚,失聲道:“流火?”
無雙卻冷靜地道:“是幻術。”
流火拿出一支笛子,吹起了一首樂曲。這首樂曲,無雙十分熟悉,正是那首《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繭然知道眼前的流火是幻術所化,無雙的心仍然忍不住微微一緊,流火,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她冷靜如水的目光泛起了一絲漣漪。
破邪所要的便是這一眨眼的瞬間,他左手現出橘紅色的光,一團火球向著無雙擊去,右手則泛出淡藍色的輝光,水箭亦同時發出。
水與火快如閃電,不讓人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破邪的眼裡已經忍不住露出了得意之色,就算你再強,你仍然是有感情的,只要有感情,無論是人或是半神,哪怕是神,都是有缺點的。
火球先至,正好擊中無雙,橘紅色的星屑四散飛開。此時水箭也到了,破邪感覺到無雙並不曾抵抗,那支水箭應該穿過了無雙的身體才對。但奇怪的是,水箭卻像是射中了什麼堅硬之物,被激得向著天上衝去,衝到半空中,水花四散開來,如同千萬朵藍色的落花,飄然落下。
星屑伴著落花,看起來不像是殺人的武器,卻像是人間難見的美景。
破邪睜大雙眼,水花落下後,無雙仍然漫不經心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上託著一朵藍色的水花。
花在她的手中凝而不散,甚至能聞到縷縷花香。
破邪神色一黯:“為何我始終不是你的對手?”
無雙輕嘆道:“或許這就是你我的宿命吧!”
破邪雙腿一軟,坐倒在地,宿命?他自嘲地笑笑:“你可知道,從小到大,你一直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人,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擊敗你。為了這個願望,我離開了提婆族的故地,到處流浪,只望能夠找到一件擊敗你的利器。我曾經以為人類的玉璽會是這件利器,但我用了一百年的時間都不知該如何使用它。而你卻死得在太早,我被壓在鐘山之下,當我聽到你死去的訊息時,只覺得萬念俱灰,曾經想就那樣永遠被壓在鐘山下算了。但我知道你不會這樣輕易死去,我知道你一定會再次回來。所以,我一直在等待,同時也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只希望你回來的時候,我能夠戰勝你。可是,到頭來,我仍然敗在了你的手中。這就是我的宿命嗎?”
無雙雙手合十,輕誦偈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破邪一怔,只覺得如醍醐灌頂,這麼多年來,他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首偈語,但這麼多年來,他卻第一次深有感悟。他亦雙手合十,沉聲道:“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地上的劉勃勃只覺得身上的束縛已去,他坐起身,大聲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無雙搖了搖頭道:“皇上請不要大聲呼喊。”
劉勃勃怒道:“這個該死的妖怪,居然敢挾持我,我絕不能輕易饒過他!”
無雙輕嘆道:“皇上不必再動怒,我與他都要死了。”
劉勃勃一驚:“你說什麼?”
無雙苦笑道:“我已經是第二次對皇上食言了,只怕無雙此生都不能服侍皇上了。”
劉勃勃大驚,緊緊抓住無雙的衣袖:“我不放你走,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