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我們去那裡談吧。”
眾人聽說,紛紛將手中的書還回去,跟著去了茶樓,而還在抄書的人猶豫了一下便把東西一收,也跑了過去。
書隨時都可以抄,但郡主不是隨時都能見的。
對面的茶樓也是林清婉的,此時樓內正冷清,林清婉呼啦啦帶進來一群人瞬間就把樓站滿了。
林清婉站在二樓,扶著欄杆衝下一笑道:“小本生意,今日我就不請你們了。”
“郡主客氣,您為我等可花了不少錢,這茶錢我們還是掏得出來的。”
眾人紛紛應是,也不拘誰是誰,隨便拼了桌坐下。
林清婉想了想,乾脆讓人把座椅搬到樓梯口,正對著眾人而坐,“好了,倒免得我也站了,有什麼問題你們便問吧。”
“郡主倒也會享樂。”
“這世上能享樂時為何要去受苦呢?”
“那郡主為何要設這閱呢,”那人立即就尖銳的問道:“於您來說開這閱不就是受苦嗎?”
“身體上受累,但我心裡是樂的,這自然便是享樂了。幫助別人總是快樂的,何況這還是利於全天下百姓的事。”
“這就是我要問郡主的問題,”剛才在門口出聲的書生站起來問,“郡主是想蘇州變成第二個江陵府?”
林清婉挑眉看向他,“公子何出此言呢?”
“眾人皆知姬先生離開了江陵府,因姬先生聚集起來的文人也都漸漸散了,此時郡主開這個閱不就是為了讓蘇州變成第二個江陵府,讓大梁收盡天下英才嗎?”
緊跟在林清婉身邊的林溫垂下頭,幾不可聞的小聲道:“他是南漢遺民。”
這就難怪了。
林清婉大笑出聲,大方的點頭道:“你這麼說也沒錯。”
眾人譁然,也就是說這閱是有目的的建立?
王驥卻起身道:“可是郡主,據我所知,您是在姬先生入宮前提的建立閱。”
“不錯,”林清婉想了想後道:“我給洪州捐了一批糧草,陛下問我要什麼賞賜,我想了想便提出了想要一座樓。我林氏乃耕讀之家,不說我曾祖祖父等,就是我父親和長兄都很愛書,如今閱中的書多出自我林家藏書。”
林清婉毫不避諱的道:“你們也知道,我林氏人少,這些書堆積在家中無人看便會落灰,我常想,一本書之所以貴重,不在於它是一本書,而是在於它承載的知識。”
“若是無人學習,那它就只是一本書,若有人去學,去研究,它才是有價值的,而這些書放在我林氏的藏裡,有很多都只是書。”
當下便有人激動的起身問,“郡主就不怕我們學了技藝後趕超林氏子弟?”
問話的是位鬍鬚灰白的老人,他臉色微紅的解釋道:“在下是名大夫,技藝從來只傳徒弟和兒子,而醫書更是隻傳給嫡子,我家有幾本醫書便算得上是傳家的杏林之家了,可到閱來一看才知自己成了井底之蛙。郡主把這些東西擺出來,我等怕旁人學了醫術去搶我等飯碗,同樣的,郡主就不怕外人看了這許多的書也搶了林氏的飯碗嗎?”
這話問得很糙,但理就是這麼一個理,多少世家便是為此壟斷知識的?
林清婉卻坦然的坐在上面含笑道:“我自然是不怕的,這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有可能被人搶走,包括生命,可知識是永遠都搶不走的。”
林清婉起身,原地走了兩步後道:“不知在場的人中有幾人讀過《老子》?”
當下便有人舉手,林清婉舉目一看,竟有三分之二左右的人,一看他們的打扮便知道大多是書生。
也是,此時樓內站著的可不僅僅是書生,還有大夫,匠人,農民,甚至還有兩個沒來得及脫下軍裝的小兵。
此時,儒家並未一家獨大,道家在民間還是很有地位的。
更別說佛代替道了,至少以林清婉知道的來計算,不管是周刺史等人,還是後宅婦人多是通道。
林清婉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天地之始的第一篇誰會背?”
盧理跳出來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林清婉微微頷首,對那位老人家說,“這就是我的答案,也是給天下所有不願將技藝外傳的人的忠告。”
有人若有所思,然而更多的人是茫然,顯然沒明白。
林清婉也沒想跟人講玄,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哪怕是乞丐都能聽得懂她的話,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她細細地解釋道:“這世上能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