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發呆。
羅寒梅跳上馬車,揮手下令:“走。”
餘龍怔怔地呆立片刻,突然發出一聲吼叫,大步追向馬車。
禁軍統領府。
府內一片緊張的氣氛。
知道內幕的人緊張,不知道內幕的人也緊張。
山雨欲來風滿樓。
每一個大都意識到即將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是兇是吉,或福或禍?誰也不知道。
連統領府的主人,十萬禁軍統領楚天琪自已也不清楚。
明亮的燈光照著楚天琪英俊而冷漠的臉。
與他對坐的是神情肅穆的郡主娘娘。
這是內客廳,沒有楚天琪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人內。
廳內只有楚天琪,郡主娘娘和垂手侍立在一旁的禁軍副統領陳志宏。
郡主娘娘朝陳志宏擺擺手。
陳志宏立即呈上一隻小木盒,開啟盒蓋,取出幾張紙展開在桌面上。
郡主娘娘指著桌上的紙道:“這是福王、慶王、西王等六王府支援南王府小王爺登基稱帝的宣告,另外浙江、湖北、四川各有九鎮兵馬,只待小王爺在京城舉事,他們便立即發兵響應。”
楚天琪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郡主娘娘又道:“邊關謠傳後金將大兵犯境,萬曆已調兵出京,眼下京城空虛,正是舉事的好機會,你還猶豫什麼?”
楚天琪帶著幾分憂鬱的口氣道:“我懷疑這是個圈套。”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郡主娘娘道:“若不把住這次機會,今後就恐怕永遠沒有機會了。”
“曾祖母您不覺得近日這些謠言有些兒奇怪嗎?”楚天琪沉靜地道:“孩兒可以斷定其中必有原因。”
郡主娘娘工於心計,在官場爭鬥數十年,豈不知這擺明是個圈套?
但,她已窮途末路,除了作困獸拼死一搏之外,已無路可走。
她深知皇上即南天秘宮宮主的毒辣手段,他是決不會放過她的,即使前面是死亡,她也只有走下去。
她喘口氣道:“事至如今,除了立即舉事之外,已別無選擇。”
楚天琪沉吟片刻:“咱們能不能放棄?”
這是他回京接到葉清風的信後,一直縈繞地心中的問題!
“你瘋啦!”郡主娘娘扶著龍頭柺杖呼地站起,“現在還能放棄麼?”
陳志宏一旁道:“統領大人,咱們現在要放棄,恐怕已為時過晚,倒不如……”
“放肆!”楚天琪厲聲喝道:“誰讓你多嘴?”
“屬下該死。”陳志宏躬身退後數步。
楚天琪緩聲道:“曾祖母,自從軍府幕僚徐懷石盜走密協書蠟丸後,此事已驚動皇上,皇上對禁軍的一舉一動都派人在暗中監視,他決不可能將兵馬調往邊關,其中必然有詐,依孩兒所見,皇上對禁軍已有戒心,咱們若要舉事,十之八九準敗。”
郡主娘娘弓了弓剛坐下的身子,啊一啊龍頭拐,咬牙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楚天琪淺淺笑道:“勝無望,敗未必成寇。”
“為什麼?”郡主娘娘問。
“難道曾祖母不知道丐幫三十萬弟子已湧入京城,十大門派已聚集弟子在各地待命,他們能讓我這賣國通敵,弒君奪位的叛賊為寇嗎?”楚天琪平靜的聲音充滿著淒涼。
郡主娘娘沒想到楚天琪回京後,居然會變得如此消沉,不覺又急又氣又惱。
“不成功,則成仁!”郡主娘娘跺著腳嚷道:“你白費了我二十五年來為你花費的心血!”
楚天琪鎮靜地道:“你不要生氣,我說的不過只是眼前的事實。”
“可你忘了一個事實,若舉事,咱們還有一線生機,若放棄,咱們只有死路一條。”
“南天秘宮的殺手不會怕死。”
“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丁香公主著想。”
楚天琪全身一顫。
丁香公主是他的妻子,現住在皇宮慈寧宮內,已有身孕,估計這幾天就要生產。
他非常地愛他的妻子,愛她甚至超過愛自已的生命。
郡主娘娘的話,擊中了他的致命要害。
他的臉色剎時慘白如紙。
郡主娘娘扁起嘴繼續道:“她就要生孩子了,難道你能眼看著她和孩子為你而死?”
他蒼白的嘴唇嚅動著:“皇上該……不會殺……”
郡主娘娘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