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那天見你妹妹還有幾分模樣,轉天你給我送到府裡來。”
費保定感覺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時慌了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和親王說:“泰舅爺賞給你臉,還不趕緊謝過?”
費保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的心在哆嗦。
和親王奇怪地問:“費康呀,你平時的伶俐勁哪去了?”
費保定瞬間判斷了厲害關係。他把心一橫,趕緊給福泰跪下,說:“謝大舅爺賞臉,這是我妹妹的福氣。”
福泰漫不經心地說:“我常聽和親王說起你,王府裡這麼多幫辦跑腿的,就屬你最識抬舉。得,爺今天破費一下,賞你五十兩銀子。”
福泰身後的隨從拿出一錠銀元寶,交給費保定。
費保定連連躬身施禮,雙手發顫,像捧了座金山似的的不堪重負。此時,他的貼身衣服裡還有二千兩銀票。
福泰非常滿意,說:“回頭叫福來再拿兩匹綢緞給你送家去。福來,你聽到沒有?”
福來是躬身立在他身後的隨從。
費保定強裝笑臉,對福泰說了一通感恩戴德的話。
福泰笑吟吟地說:“這下你滿意了?回頭叫福來把賣身契也給我帶過來。”
一出王府的大門,費保定立即就癱軟了。五十兩銀子就把妹妹賣了,我是那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嗎?這叫他馬的什麼事!回到家,這可怎麼跟香香開口?找什麼藉口跟華安安解除婚約?不但丟了華安安和祝待詔這兩張好牌,反而還成了仇家。
今天是什麼日子?流年不利,出門撞鬼。只短短一瞬間,自己精心構造的美好前景就全毀了。
他有些後悔,當初幹嘛要著急地把妹妹許給華安安?可是,不論許給誰,他也不願意賣掉自己的親妹妹。他心如刀攪,不覺間,眼淚從深陷的眼窩裡無聲地流淌出來。
不如跑吧?他的心念一動。可是,這天下是滿洲人的天下,任你跑斷腿,又怎能跑出他們的手掌心?
他如痴如醉,神情恍惚,不知不覺走進一家酒館。他要把自己灌到醉死過去,才能忘卻這無妄之災。
華安安這兩天有點生氣。祝子山自從跟著王府管家離開後,一個多星期音信全無。華安安並不是盼著祝子山回來伺候自己,而是覺得孤單無助。同時,他也為祝子山捏了一把汗,就他那水平,真不知道他怎麼勝任自己的新工作。
香香安慰他,祝大爺如今是官老爺,在皇宮進出,陪皇上下棋,哪能再回來給他煎藥?等祝大爺一切安頓妥當,有了官宅,自然會接他去享清福。
時值隆冬,離過年就差一個多月。費保定說過,過完年二月份就給他倆辦婚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事情很難再有什麼變化。難道就順水推舟,真的在這裡安家落戶?華安安很焦急,他需要和祝子山商量,確定逃跑的時間表,究竟是年前跑還是正月裡跑。
華安安認為香香是個很好的結婚物件,溫柔、賢惠,樸實、勤快,集合了古代婦女的各種優點於一身。可是,越是這樣,他越覺著對不住人家。
他對香香滿懷歉意,又要提醒自己保持雙方之間的距離,絕不能一時頭腦發熱,敞開心扉接受香香,那可真是百身莫贖了。但是,孤男寡女天天在一起近距離接觸,難保會有心旌搖曳、情意萌動的時刻。
頭天下午,華安安接過香香捧給他的藥碗時,見香香面如桃花,氣息如蘭,忍不住摸了一下香香的手。
香香頓時面紅耳赤,忸怩起來。“你使壞。”她退後兩步,一付很生氣的樣子。華安安按捺住自己的衝動,萬分尷尬地衝著香香傻笑。
香香快速收拾了自己的針線活計,走出房間。華安安以為惹惱了她,連忙找鞋子下床,想追上去賠不是。香香卻又回過頭,抿嘴問道:“你明早想吃什麼?”
華安安看她緊繃的表情下面暗藏著喜悅,這才放下心。
香香走後,華安安又是興奮又是自責,還有些擔心。他怕自己的毛糙舉動真的會使香香生氣。萬一,她打破以往的生活規律,不準時來送早飯怎麼辦?但是,巨大的喜悅很快掩蓋了這種擔心。他現在春心萌動,準備向命運低頭,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順其自然吧。
華安安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今天,香香不但早晨沒來,連午飯時間也不見她的身影。
華安安不由得後悔昨天的舉動過於冒失。視禮教貞操最為重要的古代姑娘,一定會認為他輕薄自己。一生氣,要故意餓他兩頓。
媳婦、老婆,你可不要真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