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向遠山。
華安安向野雞山上觀望,影影綽綽的幾個人影正在半坡上晃動。他加快腳步,慢慢看清那幾個人正是祝子山他們。
松樹下一塊磨盤石上,祝子山愁眉不展,陳寶坐在一角低著頭,鄧堅則躺在他倆身後。華安安一看氣氛不對,心裡一驚,難道任務沒有完成?
祝子山面色鐵青,硬擠出個笑臉,給華安安~無~錯~小~說~m。~QUlEDU~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任務完成了。
華安安長吁一口氣,坐了下來,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祝子山強裝笑臉,說:“小華,你幫我說服他倆。我只是有點發燒,不礙事,完全可以安全返回的。”
華安安明白了,他們三個人已經清楚了祝子山的處境,按照安全操作條例,實驗員一旦生病,不允許乘坐副發射器返回。基地寧願實驗員晚一年回去,也不願收到他們的遺體。
華安安態度堅決地說:“我不同意你走。依你的身體狀況,一旦發射,肯定就沒命了。”
鄧堅說:“我倆也是這麼勸他,他不肯聽。”
祝子山拍著腦門,竭力想掩飾自己的絕望。他說:“我的經驗比你們豐富,我肯定能安全返回。”
其實,三個人都明白,無論去留,祝子山都是死路一條。基地的救援通道開啟三年,還沒有落難的實驗員返回過。中繼基地墓穴裡的骸骨,就是證明。
陳寶冷哼一聲,說:“你想讓你兒子收你的骨灰?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你送死。留下來至少還有機會。”
鄧堅錘了陳寶一拳。“你說話那麼難聽。”
陳寶返回身還了一拳,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為了掩飾自己對祝子山處境的焦慮,兩人寧願打上一架。他倆想化解因為無能為力而產生的憤懣情緒。
眼看兩人扭在一起,華安安連忙制止他倆,說:“你們別急,我有辦法。”
三個人轉過頭盯著華安安,滿臉不屑,心說,你能有什麼辦法?
華安安攤開手掌,亮出手裡的銀元寶,興奮地說:“我剛在街上聽到,這裡的大米是一斤12文錢。這十兩銀子可以換一萬零五百文錢,可以買八百斤大米,足夠祝領隊吃上一年。”
一聽這話,三個人驚呆了。
陳寶和鄧堅都坐直身子,用欽佩的目光仰望光芒四射的華安安,彷彿華安安是從雲端下凡的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祝子山渾身一震,灰暗的瞳孔泛出生命的色彩,如同先民看見了神農氏。
“真的能生活一年?”
華安安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說:“我想,只要你省著點花,肯定能吃到明年這個時間。”
鄧堅從陳寶背後翻過來,一把搶過銀元寶,猛烈的親了幾口,說:“好啊,華安安,我太佩服你了。這下祝領隊有救了。”
陳寶又把銀元寶搶過去,塞進祝子山手裡,高興地大呼小叫。
田爺從樹後閃出來,朝大家拱拱手說:“這一錠銀子何足道哉?只要華先生明天幫我們田家奪回家產,眾位仁兄在我們田家好吃好喝住上十年八年也是該當的。”
看到三個同伴非常驚訝,華安安擠眉弄眼的說:“這是咱們的鄰居,田爺。”
鄰居,沒錯。一個住在磁湖山基地,一個住在磁溪縣城,只是相隔了三百年。
他把剛才在童秀閣的事情和田家賭家業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鄧堅興奮地摟著華安安的肩膀,說:“賬房先生,還是你有本事。”
祝子山堅決地搖著頭,說:“我留下,是逼不得已。但是你們必須回去。下棋比賽的時間怎麼控制?耽誤你返回的時間怎麼辦?”
華安安說:“我也是擔心這點,才要和你商量。如果我給他們下棋,又可以拿到三十兩銀子,你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就怕他們比賽中途打卦,拖延到後天。”
倒計時顯示的的返回時間是後天凌晨一點。
祝子山直截了當對田爺說:“我們這位華先生時間有限,不能給你們下棋。”
田爺難掩一臉的失望,懇求說:“不知華先生急著去何處?時間上能否寬容一下,如果耽誤了華先生的行程,兄弟備快馬送他,一定把時間追回來。”
鄧堅和陳寶捂著嘴在一旁偷笑。
祝子山搖搖頭,一臉不容商量的堅定。
田爺哀嘆一聲,絕望地說:“我田家從此敗亡矣,我還有何面目苟活人世?諸位好心,替我傳個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