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的。”
“您胡說!就因為我是您的女兒,所以他當初才一直拒絕我,要不是因為我出了車禍,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接受我的感情。爹地,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他,就算為了我,您幫幫他。”盧璧人說得聲淚俱下。
盧定堅除了嘆氣,還真不知該如何安撫女兒。
這時丁懷楠回來報告緝捕楊適的訊息,盧定堅立刻截斷他的話:“阿楠,你來得正好,璧人一直以為我要置楊適於死地,你告訴她,我有沒有這樣做過?現在追捕楊適的都是日本人,我也想找到他,送他離開上海,是不是?”他盯著懷楠。
“沒錯。”丁懷楠立刻會意。“盧先生不會傷害楊適的。”
“阿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盧璧人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丁懷楠見了也覺得鼻頭一陣酸楚。
“楊適有訊息沒有?”盧定堅又問。
“沒有。”丁懷楠低聲說。
“一群飯桶!幾百個人找不到他一個?”盧定堅蹙著眉頭說:“你幫我好好開導璧人,我約了山口先生談事情。”
丁懷楠送盧定堅上車後立刻回到屋裡,見璧人的淚痕還掛在臉上,他低聲說:“我們出去走走。”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個閒情逸致?”盧璧人語氣中帶著怒意。
“難道你要在家裡等成望夫石嗎?”丁懷楠仍舊把聲音壓得極低,並注意家裡的傭人是否盯著他們。
盧璧人這才明白了過來,她點點頭說:“嗯,出去走走也好。”
到了外面,盧璧人的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她拉著懷楠的手,著急的問:“楊適現在到底在哪裡?”
“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我擔心你父親起疑心,所以你一定要沉住氣,別害了楊適。”丁懷楠讓璧人上他的車,“明天你到孤兒院去,我會想辦法讓你跟楊適見面。”
“他還好嗎?”她關心的問。
“受了槍傷,不過應該還撐得住。”丁懷楠嘆了一口氣,“如果讓你爹的人找到他,他一定會沒命的,所以明天你們見過面以後,我就會送他走。”
“他受了傷,你讓他走到哪裡去?”
“容子替他弄到一張通行證,應該沒問題的。”
盧璧人忽然沉默下來。
容子為楊適弄了一張通行證,而她……面對父親所下的追殺令卻束手無策。
“讓我跟他走吧!我什麼忙都幫不上,起碼讓我跟他走,我可以在路上照顧他,我在他身邊,我爹地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丁懷楠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於是當天夜裡,他根據楊適所留的暗號,找到了楊適。
一見到楊適,便告訴他璧人的意思。
然而楊適卻斷然拒絕了。
“我不能讓她跟我走,我是在逃命,以後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她跟著我只有受苦受累。”
丁懷楠急道:“起碼她是張王牌,有她在你身邊,盧定堅不敢對你怎麼樣。”
“現在那批軍火讓虎頭幫劫走了,不僅盧定堅的人要殺我,連日本人也不會放過我,你以為他們會對璧人有所禮遇嗎?”楊適嘆了口氣,“難道我真的不應該再跟璧人見面了嗎?”
“我真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當初那麼大好的機會你要拒絕她,現在生死關頭,你卻還想著兒女私情!?”丁懷楠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喏,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這些錢你拿著,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幫你的。”
這一晚,楊適徹夜未眠。明天他就要離開上海了,或許這輩子,他都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裡,他知道自己會把與璧人相戀一場的這個回憶天長地久的儲存在心底。
第二天,盧璧人一早就來到孤兒院,她表面上不動聲色的陪著院裡的小朋友玩著,心裡卻七上八下的想著楊適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跟她碰面。
一個上午過去了,群鴿在教室的屋頂上飛起,有高有低、忽遠忽近。這時盧璧人突然在一間空教室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他頭戴黑色呢帽,身穿黑色長大衣,就是楊適平時的打扮。
她丟下一群正在玩球的小朋友,飛也似的往那個教室跑去,來到教室門口,卻只看見一個小孩子伏在桌前寫字。
盧璧人喘著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顫抖著聲音問他:“剛才站在視窗的那個叔叔呢?”
小孩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立刻跑過來遞給她一張小紙條。
盧璧人認得紙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