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跑到楊適的宿舍找他。見丁懷楠也在,沈德容把剛才母親的話轉述了一遍。
楊適聽了她的話,震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氣憤的說:“太過分了!那些軍閥簡直是無法無天。”
“莫名其妙,那個曹軍長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為老不尊,盡做這種春秋大夢。”丁懷楠在房間裡繞來繞去。“這件事該怎麼辦呢?”
“帶我走吧!趁著他們還沒有正式來提親,快帶我離開這裡。”沈德容已下定決心,她是寧死不屈的。
楊適點點頭,“看來也只好這樣了。”
丁懷楠卻持反對意見,“我覺得這樣不妥,那個大老粗要是知道你跟男人私奔,那不氣得他七孔流血?到時他不將楊適除掉才怪!”
沈德容愁眉不展的說:“那怎麼辦呢?難不成真要我將自己送入虎口?”
“我送你走,你先離開北京,風頭過後我去跟你會面。”楊適冷靜的做了決定。
聽了他的話,沈德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丁懷楠倒是贊成這個辦法。“我在上海有個遠房叔父,他在公共租界裡做事,到他那兒去最安全了。”
“德容,你的意思怎麼樣?”楊適問。
“去上海,總比去當人家小姨太好。”她垂著眼睫,嘴裡雖是這麼說,卻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但是楊適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德容的青春年華就這麼斷送在一個老色鬼的手裡,更何況她是他的初戀,也是他的摯愛……
第1章(2)
天快黑時,為了怕沈德容的父母起疑,楊適不得不先送德容回家。
“用走的好嗎?”楊適問。
“好!”沈德容心裡明白,楊適是希望多些和她相處的時間,縱使是短短的一段路。
到了沈家巷口,兩人的手都還緊緊的握著。
楊適說:“快回去吧!免得你爸媽起疑心,等阿楠一聯絡上他叔父,我就送你走。”
她點點頭,低聲的說:“好,我進去了。”
然而楊適還不捨得放開她的手,她往前走了兩步又被拖回來,兩人都不禁笑了出來,但甜蜜裡又有幾許無奈,因此覺得這種時光格外寶貴。
楊適瞥見沈家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女傭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張望,恐怕是覺得德容今天回家的時間比平常晚了,所以出來看看。
“你爸媽要傭人出來找你了。”
沈德容轉頭,見女傭已經杵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女傭一臉焦急的走近她,“小姐,你可回來了!那個曹軍長來了好一會兒,還帶了好幾大箱子的禮,現在正在大廳裡跟老爺聊天呢!”
沒想到事情比他們預期的更加緊迫,沈德容氣悶的跺了跺腳,而楊適則按捺著不安的情緒說:“你先回去敷衍一下,千萬別亂來啊!”
她點點頭,萬般無奈的跟著女傭進屋去。
然而楊適仍舊在巷口佇立著,月亮漸漸升了上來,迷濛的光線卻使他陷入一種暈眩的狀態……
楊適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陌生女孩子的臉和他面對著,他嚇了一跳打算坐起來,可惜卻感到渾身無力,幾乎到動彈不得的地步。
盧璧人見他忽然睜大眼睛,自己也給嚇了一跳,“你怎麼忽然醒了!?”
楊適掙扎了半天,問:“我的朋友呢?”
這一問,盧璧人倒有點迷糊了,方才他在睡夢中一直叫著沈德容的名字,這會兒不知他問的是丁懷楠還是那個沈德容?
“阿楠呢?我剛才好像聽見他在這裡跟你說話……”楊適幾乎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
“他到外面幫你換冷毛巾,你一直在發燒。”
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見到的重病者,可恨車上沒有醫生,她還真擔心這個叫楊適的男人撐不到上海呢!
“我想喝水。”楊適虛弱的說。
盧璧人點點頭,正要拿水瓶替楊適倒水時,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楊適立刻意識到有狀況,盧璧人也警覺的貼近門口問:“什麼人啊?”
外面一個宏亮的聲音說:“盧小姐,聽說有兩個歹徒逃到這列火車上,為了你的安全,我們隊長要我們過來搜查一下。”
“我這兒沒事,你們到別處去搜吧!”盧璧人忐忑不安的想打發他們。
“小姐,為了安全起見,麻煩你開個門!”對方仍固執的守在門外。
楊適知道不讓對方進來搜查,只會令人更加懷疑,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