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區區千人的勇士營新軍,殺光殆盡,汝南王實有先見之明,當初,就和本將研習破這勇士營新軍的戰法,別的營不敢說,可是虎賁營,卻一直據此操練,倒也有一番模樣,你們看,他們是以各隊散開的陣型,他們的火銃,穿透力倒還強,可發揮卻有限,至於手彈,用木盾也有一些效果,傷亡……固然會不小,可這不打緊,即便用三成的傷亡,即便是死萬餘人,也足夠了。”
他眯著眼,顯得得意:“何況,他們未必有這本事,官兵們俱都知道,自己若是後退一步,便是全家盡死,所以,想要靠他們的火銃和手彈擊退,卻是不易,此戰,憑的就是勇氣,而我等破釜沉舟,定能全勝。”
眾將頓時面帶喜色,隱隱之間,這些人竟都開始在不經意間,將張昌奉為了首領,至少……這位張指揮使的安排,看上去確實沒有破綻,而且,張昌論兵,也確實給了他們足夠的信心。
……………………
賊軍……來了。
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這正德殿前,本就足夠開闊,足以佈陣,而且對方竟是以散兵的方式,分為一個個小隊衝殺,人人手持了盾牌,確實令沙壘後的勇士營,略有擔心。
而且,混雜在後隊,分明可以看到大量佈置的弓箭手,這樣耗下去,若是勇士營的人數再多數倍,倒也能輕易將其擊垮,可問題在於,這裡只有千人,卻還散在數百米的沙壘陣後。
陳凱之已出現在沙壘之後,他揹著手,氣定神閒,遠遠眺望著迎面而來的軍馬,忍不住回頭:“叫曾光賢。”
曾光賢匆匆忙忙的小跑而來,到陳凱之身側候命。
陳凱之淡淡道:“各營的操練,錦衣衛都有過偵查嗎?”
“有。”曾光賢篤定的道。
陳凱之便又道:“你看看,此陣,出自哪個營?”
“陛下,看上去,像是虎賁營,虎賁營比之其他各營,操練的最勤,也最有章法,那虎賁營指揮使張昌,倒是一個將才,陛下還記得嗎?陛下還問起過這個張昌。”
陳凱之眼睛眯成一條線:“朕記起來了,此人……是靖王的親家,想不到,這張昌……竟……也叛了。”
曾光賢忍不住詫異的道:“陛下的意思是……靖王……”
陳凱之搖搖頭:“不,靖王,朕是放心的,你看這個張昌,如此有章法,定是個久經戰陣,行事縝密,卻頗有將才之人,有能者,往往不願屈居於人下,這樣的人,若是朕不提拔他,他就會心懷怨恨,朕越是不給他高位,他的怨恨就會日漸加深,一直到他甘願鋌而走險為止,所以說,知人善任,是何其重要的事,不過……這已不打緊了,事已至此,現在感慨,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是……這個人,給了朕一個警告罷了,待叛亂平定之後,朕要對天下的文武官員,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考察,提拔有才能的人,罷黜昏聵之輩。閒話就不說了,去和許傑說,準備迎敵!”
那許傑興奮的搓手,反而是曾光賢,面若豬肝色,他覺得勇士營這些人,都特麼的是一群瘋子,火燒眉毛,叛軍都要衝殺上來了,現在賊勢這麼大,你們呢,還一個個喜笑顏開,這是什麼鬼,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所以他匆匆的代表了天子,向許傑傳達了命令,許傑興高采烈的道:“臣遵旨。”
一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曾光賢便忙將目光移開,實在不願和這樣的人多有接觸,忙是回去覆命。
而許傑,似乎一點都不介意曾光賢對待自己的態度,卻是打起精神:“聽好了,聽好了,將咱們的義大利炮搬上來。”
義大利炮,是陛下親自取得名字,這個名字很古怪,不過陛下親自取了,勇士營上下,也就不敢多問,不過在私底下,他們卻也有猜測,這意……不就是心願和願望之意嗎?大利,而字,就吉祥多了,是美好的意思。
所以……義大利的意思,定是心想事成,有了心願和願望,能夠得到極好的滿足。
所以官方名雖叫義大利炮,而將士們私底下,卻叫心想事成炮,於是,眾人不得不感慨陛下果然是讀書人出身,取個名,都暗藏了這麼多機鋒。
第九百六十一章:必勝
這義大利炮被小心的儲存,俱都是用箱子封存,裡頭充塞了麥稈,這木箱外頭,還有小心輕放的字眼,剛剛取出,能清晰的看到,義大利炮油光發亮,顯然,是受了極好的養護。
所謂的義大利炮,其實並非是炮,只是外形像一門小炮而已,而且火力異常的強大,在飛魚峰上,經過了無數次秘密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