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得下山,在這裡的發生的事,絕不許傳出去。還有……”
說到這裡,陳凱之將眼眸深深一眯,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劉賢一看外頭的天色,忙彙報道:“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很久了,時候已是不早了。”
陳凱之只是頓了一下,便沉聲道:“請武先生集合人馬。”
王養信要他死,那麼……陳凱之就也要王養信死。
陳凱之早就知道這個王養信絕對是個禍害,現在,這個人再多留也不行了,他陳凱之自問從來沒做過傷害他的事,他卻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死自己,這王家,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還真的以為他陳凱之是好欺負的。
他帶著一身冷然,隨即便出了書齋。
在書齋外,有一些冷,風帶著山中的陰冷,獵獵而過,吹得他衣袂飄飄,髮絲輕舞。
陳凱之在這夜色下,迎著風,呵著白氣,轉眼便下至上魚村的孔祠。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疲倦了一天的勇士營丘八們,在操練、吃飯後,接著還有一段時間的晚操,而後便是入睡的時間。
因為白日過於疲倦,所以他們睡得很死。
可這時,就在這靜籟的夜色之中,竹哨突的響起。
這尖銳刺耳的竹哨,瞬間使整個上魚村營地沸騰起來。
一個個丘八們猛地起來,茫然地四處張望,之後便是破口痛罵,可罵歸罵,按照規矩,夜裡無論任何時候,竹哨一起,必須全副武裝。必須在一炷香內集結,如若不然,便是軍法處置。
這種夜裡的突襲,據說是陳校尉發明的,從前也折騰過幾次,第一次的時候,懲罰了不少人,好在有了幾次的經驗,雖是經歷了小小的混亂,不過很快,大家便熟練下來,開始搜尋自己的衣服,用布條裹了腳,穿上了靴子,隨即便帶著武器衝出營房,一炷香不到,絕大多數人就已集結完畢,隨即他們被領去了孔祠。
陳凱之還沒吃飯,所以此時他坐在案牘之後,慢吞吞地享用著晚餐,下頭的校尉們,則一個個大氣不敢出,乖乖地跪坐在自己的位上,陳凱之不說話,誰也不敢發出聲音。
在這三百多人的目光之下,陳凱之竟是很優雅地將盤中之餐吃了個乾淨,方才抬眸。
這時已有人給他斟茶上來,他喝了口茶,才徐徐道:“大家困不困?”
沒有人吭聲。
很顯然的,累了一天的丘八們是困得不行,可是這個時候卻沒人敢明說,而且這個時候將他們集結起來,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陳凱之見眾人不吭聲,雙眸巡逡了眾人一眼,便嘆了口氣道:“若是困了,就去休息一下吧。”
“……”
丘八們突的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一肚子的熱血,沒處安放啊。
可既然說是可以回去休息了,於是眾人紛紛起身。
只是正待他們要魚貫而出時,陳凱之卻是突然道:“我想起一件事來。”
第四百六十章:敬酒不吃吃罰酒(4更求月票)
陳凱之只是很淡然地道了這麼一句話。
所有人卻都駐足了,皆是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很一致地將目光都聚焦在了陳凱之的身上。
此時,陳凱之則是不露聲色地繼續道:“三日之後,夜裡子時,會有一群人襲擊飛魚峰,大家做好準備。”
陳凱之完全能想象得到,這些丘八,若在從前,你讓他們欺負良善百姓,他們或許還能叫囂一番,可真正遇到了成群結隊的賊人,到了拼命的時刻,他們便膽怯了,一個個的像縮頭烏龜似的躲了起來。
可現在卻不同了,不但沒有人膽怯,反而有人露出了幾許興奮之色,眼眸裡甚至閃過了一抹光彩,開始摩拳擦掌起來,完全是做好了惡鬥的準備。
這就是操練的好處啊,就如上一世,若只是一群放養的學生一樣,他們若聽到要測試,頓時嗚呼哀哉,恨不得想死。可若將這些人俱都關起來,每日盯著讓他們做題,白天做晚上做,隨時有人拿著鞭子在那守著,他們刷了一道又一道的題,自覺地這個時候,自己已成了刷題小能手,若是這時宣佈要進行考試,這些人必定會磨刀霍霍起來。
為何?因為熬了這麼多日的苦,每日都在打熬身體,幾個月的時間,忍了常人所不能忍,此時給他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反而沒有人會覺得害怕,而是會滿心的期待。
當然,陳凱之同樣也有期待,他打了個飽嗝,舒舒服服地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