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記著自己的身份。”
好好好,都由你。
陳凱之也沒往心裡去,畢竟這個時候少干涉為好,因此他淡然道:“下官去取論語。”
“罷了。”糜益搖頭道:“論語在吾心中。”
陳凱之便回到原位,只見糜益又換了臉色,笑容滿面地朝著小皇帝道:“陛下,該讀書了,吾念一遍,陛下跟著念一遍,可好?”
咚咚咚……
皇帝則是繼續搖著手上的撥浪鼓,咯咯的笑,卻是完全不理會糜益,像是他是空氣一樣,當他根本不存在。
面對這樣的小皇帝,糜益有些無奈,顯然沒辦法溝通,便只好咳嗽一聲,自顧自地念道:“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咚咚咚……
似乎,小皇帝完全是著迷了,很專心地一直搖著撥浪鼓。
這時,糜益又只好看向陳贄敬。
陳贄敬有些無奈,咳嗽一聲,看向小皇帝道:“陛下,不要玩鬧了,聽先生授書。”
小皇帝依舊故我,也不理陳贄敬,開心地繼續搖晃著手裡的撥浪鼓。
陳贄敬心裡不禁開始怪起糜益不該帶著撥浪鼓來,面上卻沒說什麼,索性不做聲。
糜益便有些灰心了,這小皇帝,壓根就沒有人可以約束啊,即便是趙王,畢竟名義上也是陛下的臣子,哪裡敢約束他?
看來這小皇帝是被驕縱慣了。
糜益很是無奈,可是現在束手無策,只好繼續誦讀,而這撥浪鼓,卻像是伴奏似的,在這文樓裡,便傳來了古怪的交響樂。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咚咚咚……
“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
咚咚咚……
陳凱之靜靜地坐在一邊,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裡卻是想笑。
好不容易總算捱到了小皇帝玩累了,撥浪鼓的聲音終於停下,糜益才鬆了一口氣,心想終於可以正經的授課了,誰料這時候,只聽那小皇帝傳來了鼾聲,脖子已歪到了一邊,睡著了。
一個宦官忙將小皇帝抱起,輕聲地道:“陛下要就寢了,先生們退下吧。”
陳凱之很是麻利地收起了筆墨紙硯,預備要走,其實……他突然發現,在這裡做侍讀,也是一件蠻愉快的事,清閒自在,而且最重要的是收工早,半個時辰就可搞定,領著一樣的信奉,只幹別人十分之一的事,這麼好的老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他剛起身,糜益有些不甘,卻還是無可奈何地作揖道:“告辭。”
趙王也站了起來,則是親暱地道:“送送先生。”
陳贄敬永遠是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使得有些洩氣的糜益總算又恢復了點生氣。
糜益便謙和地道:“客氣。”
一行三人出了文樓,陳贄敬朝糜益道:“萬事開頭難,先生,有勞了。”
糜益便自信滿滿地道:“殿下請放心,鄙人在一年半載內,一定可以使陛下初入門徑。”
第四百零七章:這個行得通嗎(5更求月票)
糜益還是有一些自信的,其實這個時代,很多世家子弟們啟蒙都很早,三四歲便讀書的一點也不鮮見,甚至更有人說,這個年紀讀書,反而是最好的時候,某些神通,三四歲便已可以作詩了,不過糜益只說一年半載,顯然是留有了餘地。”
陳贄敬便點點頭道:“有勞先生了。”
糜益朝陳贄敬笑了笑,繼續告辭。
他本想交代陳凱之幾句,可回過頭來,卻發現陳凱之已經卷起筆墨……走了。
走了?
這個小子……
糜益心裡不痛快,忍不住對陳贄敬道:“這陳凱之,仗著有幾分才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說起來,論起啟蒙,他算什麼,吾曾教學十數載,桃李滿天下,反倒是這陳凱之……方才竟還自作主張……”
他只點到即止,卻是眼帶深意地看著陳贄敬。
陳贄敬頜首點頭,心裡自是瞭然,其實從方才,他就看出了這位糜先生很不喜歡陳凱之,而且甚至一副對陳凱之很是厭惡的態度。
這糜益,乃是衍聖公親筆舉薦,自然不是尋常之輩。便連陳贄敬,亦是看重得很,他說什麼,自然是什麼,便沒覺得不妥。
糜益隨即朝趙王又道:“明日繼續上課,殿下就不必再來了,殿下日理萬機,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置,陛下這裡,請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