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真正接觸的卻是陳一壽,陳公畢竟是內閣大學士,而且誰人不知,陳公和北靜王相交莫逆,因而,大家心裡都有數。
陳凱之朝他頷首點頭,和顏悅色道:“張公有何見教。”
張忠憂心忡忡道:“殿下掌著錦衣衛,想來,也多少能知道一些風聲,而今,突然冒出來一個皇子,到底是真是假,此事,竟還關係到了諸子餘孽,這就更令人憂心了,錦衣衛……”
陳凱之微笑,左右四顧,見許多人也紛紛朝自己看來,道:“這世上的事,真的假,假的也真不了,倘若真有第二個皇子,自然會有足夠的證據,可若是沒有,那便是如何三人成虎,那也真不得。諸公不必擔心,等明鏡司的訊息便是。”
張忠依舊還是憂心忡忡,這樣的事太大了,他很是擔心,可是這有什麼用呢,深深嘆了一口氣,他不由苦笑一聲,旋即便淡淡提醒陳凱之。
“濟北之事呢,北靜王可要小心了。”
這是善意的提醒,陳凱之心裡有數,他見這張忠乃是發自肺腑,陳凱之心裡嘆道:“我自己何嘗不希望水落石出呢。”
陳凱之其實很明白,許多關於皇子的證明,其實應當都掌握在太皇太后手裡,自己之所以推斷自己和皇子有關,靠的不過是天人閣裡頭的一些秘密抄本罷了,問題在於,他可以向晏先生等人證明,卻如何向全天下人證明自己便是皇子?
固然慕太后對此深信不疑,那也是因為,慕太后理當是知道一些內幕的,再根據陳凱之的胎記,加上天人閣中的記錄,方才確信。
而其他人呢?
說穿了,必須得有銀碟,得有無數相關的證明。
畢竟是皇子的認證,不可能兒戲,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即便自己是真皇子,也沒有任何用處。
想要有讓人信服的證據,就必須找到這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定在太皇太后手裡,否則,太皇太后如何證明那藤原三壽呢?
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逼這藤原三壽顯出真身。
陳凱之和諸臣辭別,眾人各自行禮,陳凱之便急匆匆的出宮,卻是一路,火速到了飛魚峰。
濟北之事,他必須和晏先生等人商量了再說。
上了飛魚峰,到了書齋,晏先生早已聽到有人報信,知道陳凱之上山來了,他與陳義興二人早在此等候。
陳義興而今也穿著勇士營的軍服,他現在除了是參軍之外,還是負責勇士營後勤招募事宜,不過他年紀不小了,這軍服在他身上,並不合身。
陳凱之見了陳義興,先是一笑,竟也不急著將麻煩說出來,而是先取笑道:“王叔,這參軍做的倒是挺像樣子。”
陳義興很慚愧,汗顏道:“哪裡,不過勇士營閒雜之事,確實不小啊。”
從前他以為,自己不過是一般的軍需官,可真正開始接管這些事的時候,他方才知道,勇士營的後勤之事,真比尋常軍營要麻煩十倍。
尋常的軍需,只需要負責錢糧和武器就可以了,可在這裡,從彈藥、大量的糧食和各色的肉nai,甚至時鮮蔬果,都需做到供應充足,不只如此,後勤這兒,還管理著一個專門的炊事隊,一個野戰軍醫隊,一個彈藥補給隊,一個工兵隊,一個由文吏組成的後勤營,譬如野戰醫院,便有六十多個大夫,還有兩百多個雜役,為此,還需給他們供應大量的藥材,由於行軍打仗,刀傷和箭傷最是頻繁,因此,這些大夫們,已經開始組織學習,先從牲畜這兒開始著手,學習處理刀傷、箭傷以及包紮方面的知識了。
甚至當初北靜王,還興致勃勃的帶著大夫們研究如何給豬狗的頭上開顱,讓他們學習生物的構造。
因此,還得給他們提供學習的畜牧。
這後勤營的各隊,俱都進入的是輔兵系統,人數還不少,足足有上千人,且事情駁雜無比。
這還只是後勤,募兵處現在也忙碌的很,雖有人輔助,可現在上山的人越來越多,大陳可有五十萬宗室呢,甚至還有近百萬出自潁川陳姓的子弟,這些潁川陳氏,雖然和宗室不同,並非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脈,可畢竟是同宗,數百上千年前總是一家,陳凱之拓寬了招募的標準,以至於大量的青年上山,有些人甚至不姓陳,也想上山來碰碰運氣。
勇士營而今如日中天,吃好喝好,便是禁衛的待遇都遠遠及不上,再加上現在宗室多,反而給人一種皇族軍隊的感覺,未來的前程似錦,短短几個月,前來徵募的,便已有萬人以上,最後才留下了四千人。
勇士營的規模擴大到了七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