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馬,馬兒在哪?”
這話,大家都聽不明白,可這顯然並非是最重要的,反正這裡誰都知道,他現在也只是一個擺設而已,群臣們假裝沒有聽見。
這時,姚文治踏步而出,便道:“陛下、娘娘,今日的議程,不知是否已經過目,今日所議為三,其一,乃羽林衛勇士營擾民之事,此事在老臣心裡,非同小可,勇士營曾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這毋庸置疑,可自天下承平之後,勇士營官兵,歷來為京師一大害,他們駐在上林苑,卻疏於操練,朝廷曾派人都督,卻往往無功而返,今次,只因為一個勇士營的伍長,與一個小販發生了爭執,那麼便數百人衝進民宅,肆意打砸,影響可謂奇壞,至今,京師還是沸沸湯湯,若是朝廷再不節制,恐怕遲早還要釀成大禍。”
一聽到勇士營,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表現得頭痛起來。
宗室們鴉雀無聲,是因為不願意做壞人。
那勇士營是由同鄉的關係凝聚在一起的,骨子裡就好勇鬥狠,一人受了欺負,數百人響應,他們抱團起來,朝廷雖然派了武官去節制他們,可根本就沒用,你武官畢竟勢單力薄,可人家上上下下,都是一條心,你若是約束他們,他們就敢整你。最後被派去的人,往往都是灰頭土臉而回。
而兵部的大臣,現在也是沉默了,其實很多年前,朝廷曾有過裁撤勇士營的打算,可當初勇士營的功勞實在太大了,甚至可以說,在北燕入侵那一戰之中,若非是勇士營,只怕洛陽早已失守。一旦裁撤,就難免會給人一種卸磨殺驢的印象,當初之所以將勇士營併入羽林衛,其實就有恩賞的意思,現在想將人隨意打發,實在說不過去。
管又管不住,裁又裁不了,這是老大難的問題,姚文治雖是提了出來,可滿朝文武呢,卻沒有人發言,畢竟……沒有人願意做壞人。
反正對大臣們是沒影響的,因此即便知道事態已經到了不可止住的地步,大臣們卻依舊沉默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姚文治皺眉想了想,旋即格外鄭重地說道:“臣與諸公,也曾有過議論,事到如今,朝廷不能再姑息了,今日若是再不議出個永絕後患之法,臣只恐事情尾大難掉啊。”
太后也為這事心煩,她坐在珠簾之後,眉宇深深皺了皺,很是頭痛的樣子。
其實大陳這麼多年,冗官冗員數不勝數,如這勇士營一樣,其實早就該裁掉了,可是要裁,哪裡有這樣的容易。
這武人之間,最可怕的,其實就是鄉黨,數百上千人都出自同一個地方,說著一樣口音的話,一樣的習俗,彼此之間,可能是親戚,可能是攀上許多代的老交情,這等人抱在了一起,宛如銅牆鐵壁,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武官對於兵丁幾乎沒有約束力。若是調其他人來約束,人家管你是什麼身份,只知道你是外人,合起夥來敷衍你。
太后這時開了口道:“姚卿所言是極,不可以再這樣的縱容下去了。”
只間下頭依舊是一片沉默,太后繼續道:“諸卿難道不該講一講什麼嗎?”
第三百五十一章:勢在必得(3更求月票)
太后的意思很簡單,既是討論,就該暢所欲言,何以到了這個時候,個個默不作聲了。
只是這話的效果不大,太后皺了皺眉頭,便道:“既然諸卿都是惜字如金,那麼哀家就點名問了,兵部,可有什麼諫言?”
被點到了名,那兵部尚書也只好出班,便道:“臣的建議,是遣散了為好,勇士營屬於禁衛,兵部無權署理,可禁衛那兒卻又約束不住,現在鬧出了這樣大的民怨,可見這些勇士營的官兵平時是何等的猖狂,身為禁衛,竟是如此的目無法紀,若是不狠狠整治一下,這是置國法軍紀於何地?”
他倒是想索性將人裁了,這是最一了百了的辦法。
可站在對面的一干武官,就顯得怫然不悅了,而今的武官,有不少都是北燕一戰中脫穎而出,他們的父祖輩們有不少人都曾在那一戰立過功勞,或多或少的,他們對這勇士營是頗有一些感情的,現在兵部尚書動輒就要裁撤,令他們頗覺得不滿。
“臣看……”有人站了出來,卻是兵部右侍郎王甫恩。
王甫恩和顏悅色地道:“貿然裁撤,只怕也欠妥當,不如再給這勇士營一次洗心革面的機會,不過……臣早就曾和內閣陳學士進言,要對付這等頑劣之徒,必須施以教化,因此臣的建議是,先教化著看看。”
這王甫恩的話說得很漂亮,不過許多人心裡卻是不以為然,教化……教化有個什麼用?若是真有用,那還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