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海無涯,吾恨光陰……’,又或:‘朝聞道、夕死可矣’,總而言之,模稜兩可,要隨時告訴別人,你在讀書,你讀的還是好書……”
陳凱之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覺得鄧健是不是有些裝逼過頭了,卻也不忍心打擾他,只是一邊走著,一邊聽著。
“師弟從明日開始……”鄧健依舊自言自語地說著,似乎他突的發現自己說的不對,連忙改口道:“不對,不對,是從現在開始,你得表現出……”
“師兄,那兒有燒鴨。”鄧健的話還沒說完,陳凱之便忍不住出聲打斷道:“我想吃燒鴨。”
鄧健的眼睛猛地一張,驚道:“嗯,哪裡,哪裡?”
無論如何,此時陳凱之的心情是愉快的,二人買了吃食,便又很是愉快地步行原路返回,只是待到了天香坊的時候,這裡人煙倒是顯得相對稀少了一些。
說到這個地兒,則是洛陽城出名的銷金窟,花費只是不小的,尋常的百姓,是不敢在此駐足的。
鄧健到了這裡,腳步卻是放慢了一些,手裡提著燒鴨,卻是突的抬眸,看向不遠處金碧輝煌的一處歌樓:“那是天香樓,天香坊裡,最好的歌樓,整個洛陽城,此處最佳。”
此刻,陣陣笙簫聲從歌樓裡傳出來,在這寂靜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的悅耳,動聽而令人沉醉。
陳凱之只是噢了一聲,表示沒什麼興趣,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在金陵的時候,他就和歌樓比鄰而居,早已免疫了,自然也就沒任何興趣了。
鄧健則是眯著眼繼續道:“這天香樓,有許多的有才情女子,只是賣藝不賣身的。”
陳凱之笑了笑道:“師兄,現在我該來給你傳授一些人生經驗了。”
鄧健鄙夷地看著他,滿意的懷疑:“你?”
面對鄧健一臉的鄙夷之色,陳凱之卻是不惱火,而是不徐不慢地道:“師兄,在這個世上,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噢!”鄧健顯然沒什麼興趣和陳凱之爭論,眼睛盯著這天香樓,二人與這天香樓擦身而過。
突的,鄧健駐足了。
陳凱之驚疑地看著鄧健,滿是不解地問道:“師兄,又怎麼了?”
此刻,瑩瑩燈火正籠罩著鄧健的臉,顯得他格外清秀,陳凱之看著他,他卻沒看陳凱之,雙眸依舊緊緊地盯著那歌坊,一臉遺憾地道:“師兄……我……我……還沒進去過這等地方。”
“嗯?”
這回,倒是陳凱之鄙夷地看他了,雙眉微微一挑,淡淡反駁道:“你少來了,當日我初來乍到的時候,你怎麼說的?說讓我見一見世面,你平時哼的曲兒,也顯然是歌樓裡來的,你現在跟我說沒去過?”
鄧健變得侷促不安起來,臉紅到了耳根,嘴角輕輕抽了抽,囁嚅著開口道。
“呃……那不是你初來乍到嗎?師兄想著給你接風洗塵,何況……何況……哎……一言難盡啊,其實……是怕被人瞧不起……”
陳凱之無語,師兄這官,算是做在狗的身上了,你特麼的也配做官,你特麼的簡直就是政界之恥啊!
來了這麼多年的京城了,竟是這樣的窮逼,日子過得這樣憋氣,還要……
哎……
陳凱之無力吐槽了。
卻見鄧健的眼睛一直落在那勾欄上,滿腔遺憾的樣子。
陳凱之不禁搖搖頭,嘆氣道:“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這……不好。”鄧健忙搖搖頭:“雖說這天香樓不是尋常歌樓,許多官員和讀書人也都時常出入,說起來反而是美事,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鄧健深深地皺著眉頭,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只是……算了吧,進去了丟人,不是錢的事,是去了,又不曉得規矩,被人瞧不起。”
師兄還是很愛面子的啊。
陳凱之看他這樣子,搖搖頭,罷了,反正這兒也不是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不過是進去找藝ji吹吹牛bi,談談情懷而已,陳凱之便自信滿滿地道:“你跟著我就是。”
拉扯著鄧健要進去,鄧健卻是急道:“燒鴨,燒鴨,手裡有燒鴨。”
可現在已遲了,門口龜奴眼尖,見到二人到了門口,已是迎了上來,笑嘻嘻地道:“二位公子,裡頭請。”
陳凱之只抿嘴一笑,淡定從容,只略略點頭,便闊步進去,鄧健卻是顯得有些畏手畏腳的,看陳凱之已經進去了,才加快腳步追上。
等進了這天香樓,方才知道這裡別有洞天,這裡的堂皇,遠比陳凱之隔壁的那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