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人,甚為滿意。”
臻臻笑了笑道:“那就好。”
笑的時候,如白蘭花綻放,可在這笑意的背後,卻又似乎掩藏著幾許鋒芒。
………………
“哎,師弟,你怎麼寫篇那樣的文章?這是師兄第一次去那天香樓啊,看來,似乎很不成功,原是想去見一見世面的,誰料到最後的結果竟是如此,真是遺憾啊,師弟,你是帶師兄去xx的,怎可跑去那兒寫什麼賣油翁呢?大煞風景,給師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以後再至這煙花柳巷,便忍不住想到自己是賣油翁……”
鄧健方才就坐在陳凱之身側,自然而然,也就看到了文章。
這實在是一場悲劇,世面沒見到多少,這師弟卻是砸了人家場子就跑,坑啊這是。
陳凱之手裡提著燒鴨,自然不可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只好笑道:“一時沒有忍住,師兄節哀順變。”
過了天香坊,街道便冷清起來,若非天上的弦月,這街上只怕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邦邦……
這是打更人的梆子聲。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之時報更……”
子時了,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陳凱之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眸裡掠過了一絲悽然,他忍不住抬眸看月,手上的燒鴨不禁滑落。
“我的鴨!”鄧健淒厲地慘叫,忙一下子撲倒上去,勉強將差點落地的燒鴨搶救回來。
第二百七十七章:來啊,你殺了我!(4求月票)
鄧健看著搶救回來的燒鴨,慶幸地鬆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氣沖沖地道:“你讓師兄見不著世面倒也罷了,你還差點將燒鴨丟了,你……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等喪盡天良,你以後再不珍惜燒鴨,師兄和你割袍斷義,勿謂言之不預也。”
陳凱之的臉上卻沒有鄧健所期待的慚愧之色,而是變得落寞起來。
他的眼睛先去看月,隨即淡淡地看向遠處的黑暗,吁了口氣道:“師兄,現在是五月初五了。”
“嗯?五月初五又如何?”鄧健餘怒未消。
陳凱之幽幽道:“我有個兄弟,便是在去歲的今日結識的,只可惜……已是物是人非了。”
鄧健看了陳凱之一眼,臉色緩和了下來,不由道:“他現在在哪裡?”
陳凱之搖搖頭道:“不知道,至今沒有音訊,如今我已在京師落了腳,卻不知他如何了,是不是餓了肚子,是不是……沒有衣穿。”
陳凱之惆悵著,長長地吐了口濁氣。
某種意義來說,除了恩師。陳無極是他在這世上第一個如親人般看待的人,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或許這等所謂的結拜兄弟無關痛癢,可對於陳凱之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此時,他故意將自己的臉別到月影的陰暗處,不讓自己眼裡的溼潤被鄧健看見,固然他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緣故,雖然平時堅強,可一旦觸及到心中柔軟的一塊,陳凱之還是忍不住有落淚的衝動。
他吸了吸鼻涕,便道:“好啦,回去吃燒鴨吧。”
“不難受了?”鄧健擔心地看著陳凱之。
陳凱之搖搖頭道:“只是有一些感傷罷了,倒也不至於難受。”
“沒良心。”鄧健白了他一眼,突的又想起方才差點犧牲掉的燒鴨,不禁諷刺道:“他日師兄若是也和你天各一方了,多半你也不難受。”
陳凱之笑了笑,步伐依舊是穩健:“不,因為我深信,他會好好地活著,無論他在哪裡,變成了什麼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經歷,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到我,一定會的!”
鄧健沉默了,不禁跟著一聲嘆息。
…………
極北之地。
這裡的凜冽寒風,比北燕國最北端的遼西郡更加寒冷不知多少倍。
在這裡,潑水可成冰,也在這裡,無數的樹木,一年四季,都被皚皚白雪所覆蓋著。
這裡的風,猶如群狼的呼號,似乎永不會停歇。
而也在這裡。
此時,陳無極正被關在一個幽深地窖裡,他的身上只穿著並不厚實的衣物,這使他忍不住蜷縮起來,他的眉眼也已凝結了冰霜,一開始,他還不斷的哆嗦,可到了後來,似乎渾身已經僵硬,竟連哆嗦也開始無力了。
他只是埋頭蜷縮著,面上還殘留著鞭痕,在這樣的天氣裡挨鞭子,痛苦不知會增加多少倍,可真正讓他痛苦的,並非是這寒冷還有鞭撻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