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著閃開了。
小叫花在晚飯前回來了,我和小洛正往飯廳裡端菜,看見她一步三搖沒精打采地晃進門來,亂蓬蓬的頭髮擋住了半邊臉。不知怎地,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把手裡地菜盤子放到桌上朝她走過去,發現她髒兮兮的小臉透出一絲蒼白,頗為秀氣地眉毛也皺成一團。我還沒走到她身邊,她一擰身子躥向飯桌,嘴裡笑嘻嘻地說著:“這麼多好吃的呀!”
她越躲閃。我心裡越起疑。輕輕一閃便到了她身側,一伸手抓住了她地肩頭,不容她再躲開,撩開了她擋著半邊臉地亂髮。
左眼周圍赫然一圈青紫,眼白允血。淚水把臉上衝刷得黑一道白一道,眼睛下面也腫起老高,還蹭破了一塊皮。血已經幹了,結了個痂。她的眼睛眯著,每眨一下眼睛似乎都帶動得半邊臉異常疼痛,臉上肌肉微微抽動。
小洛也從桌旁轉了過來,皺起眉問:“臉是怎麼回事?”
小叫花嘴角動了動,沒腫的那半邊臉上還能看出表情來,不知道那算是倔強或是不甘或是被人看到自己的慘樣有些臉上掛不住,她一甩手把我的手從她肩上揮開,幾大步走到桌旁坐下。** **抓起一隻碩大地肥雞腿。舉到嘴邊卻又停住了。她的臉腫成那樣,大概張嘴都有些困難,那麼大一隻雞腿,實在有些無處下
“哎,”我走過去坐到她旁邊:“還說想拜我師叔為師呢,你要是拜了那老頭子,你就是我師妹,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告訴我們。讓洛大哥替你出頭小洛也過來坐下。把她手裡地雞腿拿過去,用刀子切成小塊。裝在盤子裡遞給她,望著她微笑不語。
我和小洛兩個眼巴巴地看著她,她對著那盤子雞肉怔了半天,忽地咧了咧嘴角,沒腫的那半張臉上掛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笑嘻嘻地說:“當真要替我出頭?”
我趕緊點頭,小洛也鄭重點頭,小叫花輕輕吐了口氣,往嘴裡塞了幾塊雞肉,含含糊糊地說:“我出了門以後,先去打聽夏府下人們的去向,倒真有人看見了,說是往花間鎮西邊的瑤林村去方向去了,夏府從前也曾送一個老媽媽去瑤林村居住。打聽完了這下我就轉到姓杜的租的院子附近……”
她挽了挽袖子又盛了一大碗骨頭湯,往湯裡倒了半碗米飯,稀哩呼嚕吃下大半碗,這才抹了抹嘴接著說:“他那破院子不大,裡面人可不少,比昨天又多了四五個人,他們好像在研究什麼事似的,院門口有兩個人守著,一步也不讓人靠近。可我就是想靠得近點啊,我在衚衕裡撿了個筐,把筐往身上一扣……他們租的那個院子外面堆著很多雜物,多出一個筐來也沒人留意得到,我就躲在那隻大筐裡一點點蹭到他們院門口,結果,”她嘆了口氣:“我突然間打了個噴嚏,怎麼忍也忍不住,就這樣被他們發現了,抓住了一頓好打,好在我一直縮在筐裡沒出來,身上沒讓他們打到,這半邊臉是因為筐底被一個傢伙一拳打穿,打到了我臉上。我一隻手抓著筐,一隻手和兩條腿並用飛快地爬走了,大概他們見我不過是個小叫花,也就沒追上來。”
我看她連說帶吃,吃得差不多了,就拉著她進屋去給她清理傷口上藥。她竟有些扭扭捏捏不自在起來,我知道是因為她從小沒被人這樣關心照顧過,邊給她上藥邊說:“我師叔地大徒弟叫烏雲,將來你若進了師門,就是她地師妹,二徒弟叫安公子,將來就是你師兄,我呢,也是你師姐,所以誰敢欺負你,我們都饒不了他。晚上我和小洛就去找那姓杜的算帳,你看我們怎麼收拾他們好了。”
她眼底有一絲熱切的神色一閃而過,依舊是半張臉笑嘻嘻,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說:“多謝你啦!”
我們回到飯桌旁繼續吃飯,小洛道:“那姓杜我也曾聽說過,他那乾爹圖公公在朝中權勢極大,是四皇子一黨。”
我抬眼看他:“他們這麼多人聚在這,你說是為了什麼?該不會是要去瑤林村對夏府的僕婦不利吧?”
小洛搖搖頭:“他們若真打算這麼做,不用等到今天,一定還有別的原因。晚上我們過去探一探就是了。”小叫花身上衣服都磨破了,我出門去給她買了幾套新的讓她換上,天一擦黑我們三個就從角門悄悄出了夏府。小洛到院牆轉角處探頭看了看,回來輕笑道:“大門口有三個人,鬼鬼祟祟地轉著圈。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捉他們過來。”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不見了,小叫花嘖嘖讚歎,一隻眼睛腫得眯縫著,一隻眼睛卻甚是靈動明亮。我聽見大門那邊傳來細微的聲音,心裡卻想著不相干的事情小丫頭沒有名字。叫起來不方便,便問她:“你一直沒有名字,幹嘛不自己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