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的小獸,秦嚴倒是蹙眉不解了。
他實在不明白,明明就是她騙了他,反覆無常,喜怒不定,翻臉不認人,怎麼到了這會子她非但不反省害怕,倒挺著腰桿,好似所有的錯都是他,似他做了什麼萬惡之事一般。
他蹙眉上前幾步,逼近瓔珞,盯著她漂亮卻充滿了憤怒的眼眸,沉聲道:“你揹著我和旁人定親倒還有禮了?”
瓔珞見他表現的像個抓到老婆出牆的丈夫一般,頓時便氣急反笑了,眼角斜飛睥睨著秦嚴,道:“敢問世子爺,我們是何關係?”
秦嚴卻是眉頭蹙地更緊,道:“我心悅於你,欲迎你為妻。”
瓔珞當真沒想到秦嚴這種人能將此事如此直白的說出口,她以為他會一直悶在心裡頭的,可這人挑這麼個時機,說出此話來,卻讓瓔珞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心中實在生不出任何的歡喜,只挑了下眉,道:“所以呢?你喜歡我,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接受你?我從來不曾記得自己承諾過你什麼,或者是做過什麼讓你誤解的事情!我蘇瓔珞待字閨中,怎麼就不能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於人定親了?我犯得著揹著你嗎?”
瓔珞的話卻激怒了秦嚴,令他抬手便扣住了她的後腰,一個用力便將瓔珞困在了懷中,聲音又冷了一些,道:“你沒做過讓我誤解的事?呵,那當初頭一次見時,是誰給我寬衣包紮的傷口?第二次在河邊,又是誰扯了我的腰帶?第三次在蘇府的別莊,又是誰被我瞧了身子,卻還衝爺笑意瑩然的?更莫說,在山洞中你又主動為我處理過傷口,主動抱過我的手臂,在四通街上主動拉過我的手,在楚衣閣裡主動抱過我的腰!還有,前些天就在這裡,你的閨房中,發生過什麼事情,想必不用爺來提醒你了吧?你的身子爺看過了,也碰過了,你這會子告訴爺,咱們沒任何關係?呵,蘇瓔珞是你腦子裡頭裝著的東西和世人不同,還是爺的記憶出了問題!”
瓔珞一直覺得秦嚴是個不善言辭,沉默寡言的言,從來都沒想過他也能巧舌如簧,言辭犀利。
且他當真是一語中的了,確實是她的腦子裡裝著的東西於世人不同。
瓔珞發現自己雖然一直在告誡自己要融進這古代,不能妄圖改變這個世界的規矩,可她到底還是沒能做到。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古代閨秀,平日裡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其實卻處處都是破綻,到處都是不妥。
在秦嚴的眼中,只怕他們這樣早便算是有了肌膚之親,自己早便算是他的人了!除了嫁給他,完全沒有第二條選擇。
可在她的眼中,卻是完全沒有將那些當回事兒,她一直還在用現代的男女規則來看待這個世界,好笑的居然以為她和秦嚴沒什麼。
雖然瓔珞並不認同秦嚴說的話,被氣的渾身發抖,可她心中也明白,他說的有道理,是她自己沒認清狀況,當真是蠢的離譜了。
見瓔珞不言語,只緊緊咬著牙齒,一副無法承受的模樣,秦嚴環在她後腰的手臂又陡然一緊,道:“你勾了爺,撩了爺,如今倒想抽身而去和旁的男人雙宿雙飛,你當爺是什麼人?嗯!?”
瓔珞想也許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在頭一次他們見面,迫不得已在他面前露了肌膚後,便該哭泣著求他負責了。即便當做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以後也該遠遠避開他,不該再自行湊上去的。
便說兩人前幾次相處都是情勢所迫,身不由己,事急從權,那麼他頭一次夜半闖進她的閨房時,她便該變現的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哪怕裝,也要裝的見貞潔烈,明明白白的拒絕於他,可她沒有,這便是錯了。
秦嚴是個古人,心中只怕已認定了她也是預設了兩人間的關係的。可她,可她當真完全沒意識到不對,潛意識裡她一直便將自己當成了蘇珞,而非蘇瓔珞。
她蠢的以為她還可以乾淨利落的抽身,蠢的以為可以趁著秦嚴離京跟著遲璟奕人走樓空,蠢的以為這裡和現代一樣,一句不合適便可以一拍兩散,令那些曖昧煙消雲散。
蠢的還將遲璟奕拉了下來,將事情攪的越來越亂。瓔珞從來沒有這般挫敗過,整個人都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她頓時額頭便滲出了汗水來,被秦嚴逼問的面色由氣惱的緋紅,變成惱恨羞慚的漲紅,接著卻驀然蒼白起來,只狠狠盯著秦嚴,貝齒緊緊咬著唇瓣,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整個身子緊繃著貼著他的身子微微顫抖,那模樣像一朵不堪風雨摧殘,搖搖欲墜的海棠花。
秦嚴不覺一急,到底是心軟了,驚地忙微微鬆開了對她的鉗制,蹙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