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更是被撞的往後退了兩步,這才踉蹌著站住,抬頭淚眼迷濛的瞧去,就見秦嚴一身玄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夜色中。
暗影中,她只瞧見了他一雙宛如寒冰的眼眸,猛然一瞧,竟恍惚有種當日在荒院夜色下初見他的那種感覺。
瓔珞心中咯噔一下,揉著額頭,扯了扯嘴角,道:“你……何時來的?”
秦嚴卻道:“不早不晚,就你方才說要和爺絕情絕愛時。”
秦嚴的聲音並不見多冷,平平淡淡,瓔珞嘴角卻是一抽,心道完了,這明顯是醋的狠了啊。
瑞王府中,瑞王送走了葉宇軒便陰沉著臉回了書房,令人去瑞王妃那裡,再度交代要她這兩日管束好內宅,一定要內言不出,便又令人傳了那苗荊過來。
苗荊來時,瑞王正時而煩躁時而興奮的在書房中走來走去,他沒料想到七皇子會突然衝進來壞他的事兒,他更想不到七皇子竟然會二話不說便吃了那酒。
那蠱毒確實是下在了酒中,酒壺也確實是鴛鴦壺,裡頭帶按鈕機關的,他因料定了第一杯酒那真寧縣主多半不會喝,故此所倒的頭一杯酒是一樣的,並未觸動機關。
只在他發了怒,瓔珞做出妥協後,他回到亭子中再倒酒時,他才觸動了機關,將蠱倒入了瓔珞的酒杯中。
而那酒卻讓葉宇軒給二話不說的灌了下去,當時他心臟一縮,確實想過阻止的,因對葉宇軒下蠱不比尋常,風險太大,他之前從未這樣想過。
這事兒若然弄不好,很可能他便會滿盤皆輸。就像逼宮造反一樣,不是逼到時候了,是一招輕易不會動的棋。
然他又覺得當時阻止,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心頭又冒出一股僥倖來。心想尋常要想下這樣的暗手,不知要費多少人力物力,這回誤打誤撞,說不得是老天在幫他,要知道控制一個七皇子,便等於捏到了唐貴妃一系的勢利,那可比控制一個蘇瓔珞要來的厲害。
就是這樣的貪念僥倖一動,他的動作便慢了一步,眨眼間那酒便進了葉宇軒的口。
這事兒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所以這會子瑞王心緒浮動厲害,他見苗荊驟然停下了腳步,立刻便問道:“那蝴蝶蠱倘若不催動,當真把不出脈來?中蠱者當真毫無感覺?若然一直不催動,難道可在中蠱者的身上攜帶一輩子?快說!”
苗荊從來沒見過這樣情緒激動的瑞王,他愣了一下方才躬身道:“回王爺的話,這蝴蝶蠱莫說是太醫聖手,便是將中蠱者分成碎片,也休想找到什麼。蠱靠血液滋養,自然是可攜帶一輩子,便人沒了,血未散,這蠱還可存活,若然不催動,也是萬感受不到半點的。”
瑞王聽了頓時放下心來,簡直欣喜若狂,哈哈大笑,只覺喜從天降。
這樣的話,他不到萬不得已不催動那蠱便是了,到了關鍵時刻,能脅迫唐貴妃七皇子一系,已是足夠了。
他得意非常,禁不住拍手道:“好,好,太好了,這回可真是歪打正著,竟叫父皇最疼寵的兒子中了本王的蠱,七皇弟,你莫怪哥哥,命該如此啊!”
苗荊聞言卻愕然抬頭,面色微變,道:“王爺這話何意?難道那蠱不是下給真寧縣主的嗎?”
瑞王擺手輕笑,道:“哈哈,天不遂人願,爺那好七弟爭著去喝,本王也攔不住啊。”
苗荊這下子卻面色大變,道:“那蠱酒七皇子喝了?”
瑞王就算再因興奮遲鈍,這會子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斂了笑道:“怎麼了?”
苗荊卻跺了跺腳,道:“王爺從一開始傳喚小人問話,便問的是,有沒有一種蠱能控制女人的,小人這提的這蝴蝶蠱啊!”
瑞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蹙眉道:“難道這男人女人還有區別不成?”
苗荊搓了搓手,神情焦灼,道:“自然有區別!有大大的區別,便譬如這蝴蝶蠱,宿主便只能是女人,只有婦人的血方能滋養,令其吸取血後,母蠱產卵死去,接著卵再滋養生長。可這男人的血液卻無法令母蠱死去,母蠱只會越長越大,然後無處可藏,破肌膚而出!根本對中蠱者毫無作用啊,王爺!這蝴蝶蠱就是專門對付女人的,如何……哎呀,這如何能下給男人!”
瑞王方才還滿心歡喜,覺得喜從天降,如今一聽那蠱非但沒用,而且還為他惹來了大麻煩,簡直後患無窮,頓時腦子一轟。
大喜猛悲的結果便是,他抬手點著苗荊,喘了兩口粗氣,一個沒呼吸過來,仰頭便倒了下去!
“王爺!”
苗荊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