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知曉身世之後,這個問題便第一時間冒了出來,到得此時,她終是忍不住問起。
桓子澄回視於她,面上的神情極為複雜。
良久後,他才微微一嘆,斂目語道:“我沒把握。”他的語氣極為沉重,似有千斤壓下:“我要走的路,極險。我沒把握在認回你之後,還能護好你。再者說,我確認實情的時機也晚了一些,金御衛已經出現了。若我那時貿然出手,你會很危險。”
秦素“唔”了一聲,撣去了裙襬上的一片雪花。
這理由很充分。
可是,她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她在明,而桓子澄在暗,她總有種被他暗中觀察的感覺。
“為兄也得承認,確實對你還存了些懷疑。”桓子澄溫和的語聲傳了過來,似是在證明秦素此時的想法:“因知曉了阿蒲的狼子野心,為兄在一開始時,對你也並不是特別地信任,拿到秦世章的手記之後,為證明這手記的真偽,為兄也頗費了一些時日,直到最後才終於完全地肯定,你就是我桓氏十三娘。”
秦素仍舊沒說話。
這理由像些樣子了,卻還是不夠。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阿蒲這步明棋,為兄,不可棄之。”桓子澄再度開了口。
這一回,秦素的心底裡,終是輕吁了口氣。
這說法才更真實。
桓氏滅門的謎團必須要解開,而阿蒲,便是解開這謎團的鑰匙。
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秦素是桓子澄,她也會這樣做。
他們兄妹二人,在這一點上,還真是挺像的。
或許是因為死過一次之故,在他們的眼中,人心與親情,遠不及算計手底棋枰來得重要。
即便這認知讓人很不舒服,卻總比謊言來得好。
“為兄又做錯了,蓁蓁想怎麼罰為兄都行。”桓子澄再度語道,語聲溫和,然神情卻極為端重:“縱然這選擇本無異處,但為兄還是做得不夠好。”
秦素還是沒說話,心底裡的堅冰,又一次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