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小路往仁泰宮去,崇明帝急著給李之方看當日夏鈺之複製的沙盤,敘述了障日城那一戰為何失利。
這宮中還有多少隱秘?李之方只曉得蘇睿死得蹊蹺,誰料想先帝竟也中了暗算。能離得先帝與大將軍如此近身的距離,那奸細在軍中一定有著較高的職務,數來數去,不過就那麼幾個人。
自打扶了蘇睿靈柩回宮,李之方在皇城已然待了半年。常年領兵打仗的人,受不得後方的安逸。如今逮著機會,他當場請命,迫不及待要回到邊城。
“陛下,那奸惡之人一定還隱身軍中,右將軍不曉得這一層,難以發現他的行蹤。臣懇請陛下傳旨,將臣調回邊城,揪出這個人,替先帝與大將軍報仇。”
崇明帝要的便是李之方這句話,他含笑扶起跪在地下的李之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朕正有此意,上陣還須父子兵,明日朝堂之上,朕便下旨你與第二子一同遠赴邊城,為朕牢牢守住最北的門戶。”
若不是李方之心細如髮,查覺蘇睿死得有異,又據實上奏,崇明帝哪能將連襟與岳父的死放在一處考慮?
要李之方附耳上來,崇明帝又細細交待了幾句。告訴他若想從邊城查那隱身軍中的人,必定要從蘇家下手。
聽得吃驚處,李之方雖然心內波濤洶湧,但一字不問,只以君命是從。他躬身連連答應,神色端肅凝重。
次日朝堂之上,後部尚書的人選議定,果然姜還是高的辣,一個許三年足以坐鎮整個兵部。
崇明帝眼光十分精準,由內閣交到吏部的文書發下去,滿朝文武竟無一個持有不同意見。各人想想許三年那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白鬍子老頭,整個軟硬不吃,沒有一個敢太歲頭上動土。
李家今次受到重用,兩個兒子同時升職,一個留京,一個戍邊,同時賜了李夫人三品誥命,李家一時榮寵無限。
點將臺上,崇明帝親手賜下龍虎兵符,做為新任的龍虎大將軍,李之方三日後帶兵發往邊城,小李將軍領先鋒之職,父子同行。
訊息傳到蘇府,聞得龍虎兵符竟被崇明帝賜下,正與蘇光復議事的蘇暮寒一掌拍在自己寬大的卷草彭牙雞翅木大書案上,木屑伴著他掌上血珠紛飛間,書案的一角被他硬生生拍斷。
蘇光復慌得忙去瞧蘇暮寒的手,只怕驚動了楚朝暉,也不敢傳大夫,自己取了藥箱來替他上藥。
難得衝蘇暮寒發怒,蘇光復當頭棒喝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老主子已然不在,龍虎大將軍遲早都要異主,主子平白髮的什麼怒?你這身子並不屬於你一個人,後面繫著整個大周朝的安危,主子行事也該好好有個分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相覷
蘇暮寒縱然再能隱忍,此時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雙目赤紅,似要噴出火來,不顧手上還在滴血,搖晃著蘇光復嘶吼道:“那是我父親的兵符,如今拱手異人,先生要我如何做到無動於衷?”
“你父親的兵符,那也是你父親隨著楚天舒出生入死自己賺來的榮光,那是他的身份,與你無關。兵符是什麼?是整個軍隊的靈魂,唯有握在最偉大的將軍手中才能發揮作用,你拿兵符跟你那個什麼世襲的破王爺相比,簡直是在褻瀆兵符的魂靈。”
蘇光復氣不打一處來,將青綢絲帕替蘇暮寒裹了傷口,將他的手重重一甩:“主子想握住兵符,便不是如今這個爭強好勝的樣子。您好生想一想屬下的話對不對,待想通了咱們再往下議。”
拂手轉身,蘇光復心下堵得難受,只吩咐當職的烏金好生照顧蘇暮寒,便重重摔門而去。
滄浪軒裡波濤洶湧,金鑾殿上卻是風平浪靜。
內閣裡有了陳如峻這個強有力的支撐,崇明帝如今十分愜意。立太子本是國之根本,崇明帝面對文武大臣丟擲這個議題時,大多數人表示贊同。自然,也立刻有大臣以三皇子年紀尚幼為由,表示了不同意見,還引得幾位大臣複議。
陳如峻留神看去,見那人以手中斛板遮面,正是素以剛正著稱的都察院御史劉本,此刻說得義正言辭:“陛下春秋鼎盛,立皇儲並不爭在一時。且三皇子年幼,縱然聰慧果敢,畢竟少了練,臣懇請陛下三思,待過得幾年再立太子不遲。”
崇明帝尚未答話,陳如峻斜跨一步,立在大殿紅氈之上,慷慨反駁道:“劉大人說得好沒道理。三皇子如今常隨陛下批閱奏摺,又曾列席內閣會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