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無動於衷,他們不過是這恆河沙數的三千世界裡渺小的滄海一粟。
除去於婆婆,甚至沒有人留意到這一場兄妹團聚的感傷與欣喜。
羅訥言向妹妹靜靜張開了雙臂,立在羅氏藥鋪漆得嶄新的門楣下,自然到就像是妹妹僅僅出了趟遠門:“蒹葭,歡迎回家。”
幾塊青石板路的距離,和兄長向自己張開的雙臂,足以撫平羅蒹葭這些年的憂傷。她含淚而笑,一步一步走得從容輕快,直至感受到兄長溫暖的懷抱,聽到自己安靜的心跳。
於婆婆早已感動得眼淚稀里嘩啦,她從衣襟上解下青色布帕子,往自己臉上胡亂一抹,也不打攪這對兄妹,悄悄走出了藥鋪的大門。
司藥的小童機靈,從櫃裡取了一吊銅錢,在門口趕上了於婆婆,替她僱了輛車,又替東家致謝:“今日多有怠慢,您老慢走。”
知道今日東家無心問診,小童送走了於婆婆,回來便開始麻利地上著門板,掛出歇業的牌子。
羅氏兄妹如今眼裡哪能瞧得到別處?羅蒹葭好似做夢一般隨著兄長穿過藥櫃,往後院走去。那半截藍布印花的簾子,當日羅蒹葭曾在車中驚鴻一瞥,今日實打實攥在手裡頭,又是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羅訥言扶著妹妹,心內百感交集。眼見妹妹將臉貼上簾子,半晌捨不得放開,他只是安靜地等候,並不出聲催促。
店鋪門前高大的梧桐樹上,一陣喜鵲的喳喳聲驚動了門簾前的羅蒹葭。人逢喜事,連鵲兒也來湊趣。她緩緩挑起那半簾,徑直入了後院。
果如羅蒹葭的想像,後院裡有株香椿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