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上元佳節,宮內處處張燈結綵。從清晨時,皇宮西邊含儀門前便是車水馬龍不斷,陸續有人持著帖子入宮。
溫婉離四季景最近,說好了辰時一刻便先去照應,慕容薇與陳芝華可以晚些時候,待時辰差不多再過去。
慕容薇不好叫溫婉一人勞累,也起了大早。由流蘇服侍著用過簡單的早膳,瓔珞便取了備在熏籠上的羅裙,替她更衣。
換了一身彰顯皇家身份的杏子黃彩繡月白薔薇花的鬱金裙,簪一朵噴砂金線累絲珠花,斜插一枝金翅鳳穿牡丹垂珠步搖,收拾停當,慕容薇便坐了步輦往四季景走。
轉過陶然亭,長廊的盡頭,倚樹而立的山子石旁,慕容薇瞧見輕裘緩帶的蘇暮寒,披一件淡綠四合水浪紋的披風,背靠大樹長身而立,瞧見她的步輦,露出柔和的笑意。
慕容薇心下嘆息,依舊命落了步輦,含笑上前見禮,微微揚起唇角淺笑著問道:“表哥今日怎麼進宮來,難道要參加今日的詩箋會?”
蘇暮寒年少有才,相貌英俊,又有那般好的家世,往昔是詩箋會上的風流人物,不知惹動西霞多少貴女的芳心。
便是面對眾多的皇親國戚、侯門千金豔羨的目光,蘇暮寒從來不假辭色。在外人眼中,他的溫柔笑意從來只對著慕容薇一人。
尤記得去年的望月小築,慕容薇從外面走進,那俊美的男子起身相迎,剎那間雲霽初開的笑容一如琉璃般璀璨,嫉妒了多少雙傾慕的眼睛,連鳳凰臺上熠熠生輝的夜明珠都失了顏色。
對旁人一概不聞不問,多少千金貴女在蘇暮寒眼中都如零落成泥的敗花,被蘇暮寒狠狠踩在塵土裡。
慕容薇曾樂於享受人前蘇暮寒所給的虛榮,不管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