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寒目光暖暖,未查覺慕容薇眼中的迷離,含笑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過了一個年,阿薇竟也學了些庶務。幸而表叔還未起程,我便記著這話,到時候多送儀程,不然豈不是白白辜負了阿薇這片心意。”
言語間有幾分摻雜不清的曖昧,只為著哄慕容薇的喜歡,依舊是蘇暮寒往日慣用的行徑,如今聽了只是遍體寒涼。慕容薇懶得計較,只捕捉他話裡最有用的成份。
向客房的方向揚眉,慕容薇裝作十分詫異:“親戚們年前便已陸續踏上歸程,怎得這位表叔還留在府中?”又似是想到什麼,恍然捂著胸口,露出絲絲不悅的神情:“難道是未曾見過世面,看上了安國王府富貴,不肯再回那般偏僻之地?”
這話說得刻薄,到對她往日的性子。
蘇暮寒看她雙眉緊蹙,似是有些費解,又有些惱意。聽她猜得好笑,便替她解惑:“表叔在當地行商,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何須貪戀府中富貴,自然還要回到雲南。拖了這些日子,不為別的,只為過些日子我和母親要送父親牌位回祖宅,表叔一道過去祭拜,路上彼此照應。”
慕容薇恍若放下心來,甜甜笑道:“瞧著有如此金貴的茶葉,這位表叔到不像是落魄的人,必是多年不曾回到西霞,如今想回蒼南看看,一併拜祭祖先。”
蘇暮寒點頭稱是,卻又默默無語。
目光掠過兩人種下的木棉樹,又掠過園中的泥金小路。蘇暮寒字斟句酌,半晌方說:“阿薇,等扶了父親的牌位回蒼南,五六月裡我便想離開京中,去邊城看看”。
蘇暮寒垂落的眼瞼被長長的睫毛遮住,眉宇緊鎖,堅毅的臉龐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