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吳錦記的香籠蒸瓜子,致合齋的香芋圓子之類的小吃,林林總總一大包,僱了個挑夫送回府門口,依舊由角門進府。
如意手上拎著食盒,懷裡又抱著一堆東西。行色匆忙間只顧低著頭趕路,生怕叫旁人遇上。
行至垂花門,偏遇著蘇暮寒帶著烏金,正要入內院向母親問安。如意心裡叫苦不迭,她避在一側,將手中食盒放下,恭敬地行禮問安。
府裡的大小丫鬟,蘇暮寒本不認得。因見如意走路匆忙,手裡又是大包小包的東西,隨口問了一句:“你是哪個房裡,怎麼私自從外頭買了這許多東西?”
如意匍匐在地,拘謹地回道:“奴婢是杜側妃房裡的丫鬟,因是側妃病了,吃著藥口裡發乾,夫人體恤,命奴婢從外頭買些吃食回來替側妃開開胃口。”
“既是側妃房裡的丫頭,便該知道規矩,為何在內院橫衝直撞?”蘇暮寒面含不虞,對這腳下生風的丫頭極不喜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三百零八章 品茗
見蘇暮寒語帶指責,如意越發恭順地俯在小路邊,輕輕叩下頭去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帶著微微的喘息,說得異常仔細:“辛側妃娘娘賜了出府的對牌,叫奴婢申時末務必回府。奴婢採買這些東西誤事,眼瞅著便到了時辰。因怕受罰,腳底下快了幾分,求世子恕罪。”
額頭上沾著汗水,如意髮絲微亂,刻意壓制著自己的氣喘吁吁,務求將話說得平緩。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瞧蘇暮寒,眸子裡卻帶著低低的求懇。
側妃房裡的丫頭,好與不好都與自己沾不上邊,蘇暮寒並不打算將手伸到後宅,平白惹得母親多疑。
眼風往食盒上一掃,再在如意懷中打個轉,蘇暮寒瞧著不過是些皇城老商鋪的小食,四季春、吳錦記的包裝琳琅滿目,看得蘇暮寒意興闌珊,揮揮手便示意她退下。
如意俯身在路旁青草地上,直待蘇暮寒轉過了蕪廊,身形消失在一塊玲瓏的假山石後,才慢慢立起身來。她拿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又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此時方發覺後背上貼著肌膚的衣衫也是溼漉漉一片。
不及整理儀容,如意匆忙拎起食盒,抱著懷裡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小路繞回了杜側妃的院子。
懷裡除去那些點心蜜餞,還藏著些燒酒、硫磺之類的東西。雖然那一小瓶燒酒被自己密密麻麻裹了幾層油紙,方才如意還是生怕蘇暮寒嗅覺靈敏,嗅到那高度酒的氣味。
回溯到杜側妃入宮前,父親本是一方的教書先生,門下收了幾個頑童聊以煳口,家中卻另有生錢的門路。
祖上傳下的手藝,杜老先生會修補古代字畫真跡,還會臨摹幾筆,經他之手的出品,大可以假亂真。
杜家人輕易不接這種生意,每年由著熟人介紹接個一單兩單,幾幅仿品便足以養活一家人衣食無憂。外人眼裡的杜家人雖然貧瘠,內宅裡杜側妃這根獨苗卻是小家碧玉、父母的掌上明珠。
若不是遇了匪患,父母雙雙罹難,房子又被大火焚燒,只餘下杜側妃一人無依無靠,她當年何須賣身入宮,去那暗無天日的地方。
杜側妃秉承了祖上傳下的手藝,雖沒有父親那麼深厚的功底,想要摹一封七八年前的信箋,自然是不在話下。因此,才吩咐如意藉著出府採買零食,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全都買了個齊。
如意雖不知主子要仿什麼東西,她隨了杜側妃多年,卻瞧過杜側妃這項神技。
這些年靠著這個進項,杜側妃私下裡置辦了不少產業,唯有如意一個人知情,也替主子膽戰心驚。一早聽主子吩咐要買這些東西,如意只怕是主子又想置辦什麼東西,手頭偏偏缺了銀錢。
方才倉促間遇到蘇暮寒,只怕誤了主子的大事,如意一顆心終是惶惶。
“這些東西沒有人瞧見吧?”杜側妃開啟包袱,翻撿著如意帶回的信箋、烈酒、硫磺與硬尖毛筆之類的東西,見都是自己所需,滿意的點了點頭。
“方才遇到世子,他問了幾句,被奴婢搪塞過去,並未看到這些東西”,如意方才拼著一口氣與蘇暮寒對答,如今才覺得後怕,將手輕輕按在胸口上。
若被世子發覺側妃私下做這製假的買賣,拿著髒錢置辦產業,與安國王府並不一條心,請來家法處置,兩個人不死也要脫層皮。
瞧著如意眼中的驚懼,杜側妃掩唇微笑道:“瞧見了也無關緊要,我不過閒得發慌,臨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