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翠幄青綢的平頂馬車,直直出了府,徑直入了皇宮。
今日起得早些,杜側妃頭有些發暈,倚著馬車內那四隻一年景的大迎枕只是打盹。辛側妃瞧得好笑,拿手指點著她的額頭:“不過早起了半個時辰,竟懶成這幅樣子。”
杜側妃伸個懶腰,笑容有些牽強:“不瞞姐姐,這一陣子身上的確不大好,夜裡睡不踏實,總覺得乏得很。”
“若不然擇日不如撞日,便求了太后娘娘恩典,請個太醫替妹妹把把脈吧”,辛側妃關切地試她的額頭,只覺得溫涼滑膩,並不燙手。
“本是為著生辰將至,給舊主子叩個頭,哪能再拿著自己的身子骨說事,驚動太后她老人家”,杜側妃微微闔著眼,露出清淺的笑容:“每年夏末秋初的,總愛苦一陣子夏,妹妹略躺一躺便好。”
見杜側妃身後拿紅綢布裹著包袱,放著只蓋得嚴嚴實實的小盒子,辛側妃詫異地問道:“妹妹還帶了東西?”
“前些日子整理箱籠,翻出了一幅刻制木板年畫的模板。想著四皇子好這些東西,便拿給他玩吧。”杜側妃將手搭在盒子上,輕輕彈了兩個,似是有些不捨:“說起來,這塊版還是我父親刻制了,送給我把玩,我哪裡好這些東西。”
杜側妃情緒不高,只闔著雙目假寐,不再與辛側妃搭話。
辛側妃見那盒子精美,到特意瞅了兩眼,摸了一下那隻松香木的盒子。
兩位側妃娘娘入了宮,走馬燈一般停不下腳步,先去皇太后與皇后宮中請了安,再到含章宮拜見楚朝暉,兩位昭儀娘娘還要排在後頭。
掐絲琺琅花斛裡是溫婉新採的白蓮,透著清淡的香氣。楚朝暉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與慕容薇和羅蒹葭說話,聽說府裡側妃前來請安,便命人傳進來相見。
前些日子情緒起起伏伏,帶動了小日子有些不準,楚朝暉因煩太醫們開的藥苦口,慕容薇向她引見了羅蒹葭,兩人十分投緣。
羅蒹葭的藥方溫和,性子又好,楚朝暉很是受用。因見她有些氣血不調,這幾日羅蒹葭時常進宮來給楚朝暉施針,今日正巧遇見兩位側妃入宮。
杜側妃臉色有些灰暗,羅蒹葭醫者仁心,不覺留意了兩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三百四十章 轉手
兩人擦肩而過時,羅蒹葭眸中閃過異色,鼻端分明嗅到些硫磺冰片之類的味道,眼眸不由閃了閃。
趁著宮人上茶,羅蒹葭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得離杜側妃近些,更加仔細地分辨她身上的味道,
在含章宮坐了片刻,辛側妃見溫婉熬好了藥,忙殷勤地接過,親手服侍楚朝暉用藥。杜側妃卻只是羞羞怯怯,臉上掛著恬柔的笑意垂頭不語。
直待辛側妃將藥碗擱下,兩人才從含章宮告退,去往孟昭儀的長春宮。
這般一番磨蹭,待到了徐昭儀宮中,已然接近午時。
多日不見杜側妃,瞧著昔日最小的妹妹如今依舊是一幅含羞帶怯扔模樣,徐昭儀到有幾分疼惜。留了她二位一起午膳,命人說與御膳房,預備一桌酒席。
接了杜側妃的盒子,徐昭儀連聲替兒子道謝,命嬤嬤們替阿萱收在架子上頭。
因是不見阿萱前來用膳,辛側妃便問了一聲,笑道:“婢妾每次都來得不是時候,鮮少能見到四皇子,不知道他比除夕時又長高了多少?”
杜側妃亦是乖巧地笑道:“婢妾也是,自打除夕那日的家宴,便再未見過四皇子,到有些想他。”說到這裡,想到往後更不會見到慕容萱,杜側妃心上銳銳一痛,卻被她很快拋諸腦後。
見兩位側妃都牽掛阿萱,徐昭儀歉然地笑道:“今日著實不巧,三皇子約了阿萱去馬場,約莫要晚膳前才能回來。”
“阿萱這麼小,怎麼去了那裡?”辛側妃拿帕子掩口,擋住了自己一聲輕唿,眼中的關切卻是藏也藏不住。
“無妨”,徐昭儀笑得坦然而大膽:“三皇子特意命人為阿萱尋了匹溫順的小馬,又特意制的馬鞍。這些日子隨著三皇子去了不知多少回了,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樣子,總要經得起摔打。”
說起兒子,徐昭儀幸福且自豪,臉上一片母愛的光輝呈現,那笑空像針扎一般刺入杜側妃心上。她將目光投往高處的架子,從自己送的木版上掠過,心裡一片空蕩蕩的難受。
午膳特意為兩位側妃準備,全是可口的素菜。杜側妃味同嚼蠟,只勉強喝了點五子粥,便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