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那右使居然等不及,早就立在佛像旁邊一處陰影之中。瞅著白嬤嬤姍姍來遲,右使一口純正的京腔裡透出掩飾不住的煩躁與森然:“白芷,你今日來得太遲,是存心對本右使不敬麼?”
白嬤嬤將香燭放上供桌,彎腰行了個千禧教的禮,恭敬地回道:“屬下不敢,只因今日太后娘娘睡得遲些,奴婢不好脫身。方才服侍了她睡下,奴婢即刻便冒雨前來,不敢有片刻耽擱。”
右使雖是嘴角噙著絲笑意,眼裡卻冷銳無比:“白芷,近日教主對你不大滿意,要你將功折罪。一則皇太后面前,一力阻止三國聯姻。再則,前幾日給你的藥草,如今該上用場,什麼六十六歲的大壽,不辦也罷。”
白嬤嬤心間不寒而慄,她恭敬地跪在地上,並不多做分辨,只垂首說道:“皇太后面前,奴婢只能慢慢斡旋,成與不成,奴婢委實不敢在右使面前誇口。”
右合極其不耐,譏笑道:“白芷,宮中數年的養尊處優,大約你記性不如從前,別忘了親弟弟還在雲南,面朝黃土背朝天,田間地頭種著罌粟。”
白嬤嬤再抬起頭來時,已是兩行清淚然而下,顯得無限傷心:“我姐弟自雲南一別,如今已有數十年。白芷此身獻於聖教,本該萬死莫辭,可否請右使網開一面,上覆教主開恩,容我們見上一見?”
“喬太后一事上,你放著大好形勢卻失了先機,是教主仁慈,才不遷怒你兄弟。這般的大恩不知圖報,還妄想些什麼?”
右使目光中滿是鄙夷,彎下身來以兩指捏住白嬤嬤的下頜微微用力:“白芷,解藥拿得太多,忘記烈火焚身之苦了麼?”
提起身上所種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