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薇總是美不勝收。顧晨簫憐惜地牽了慕容向的手,兩人一同坐在臨窗的大炕上,顧晨簫圈美人在懷,在她耳邊輕語呢喃:“母妃會為咱們準備盛大的婚禮,父皇更是一直很期待瞧瞧你的樣子。阿薇,我都等不急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 抵達
顧晨簫眉毛輕輕蹙起,卻難掩滿眼的笑意,他溫柔的話語在慕容薇耳畔不時響起,似一闋笙歌動人無比。
慕容薇唇邊的微笑一直不曾消散,她慵懶地撫在顧晨簫膝上,由著他將自己的一縷黑髮繞在指間把玩,卻忍不住就著夏鈺之臨行前的話題糾結了一下:“晨簫,咱們這一路會不會兇險無比?”
“這是什麼話?”顧晨簫的目光燦若暖陽,全是碎金的色澤:“一生唯有一次的重要時刻,豈能毀在顧正諾手上。你且寬心,待咱們入了京,這場動亂早就進了尾聲,康南將是一片海晏河清。”
顧晨簫言語淺淺,細心將慕容薇有些傾斜的梳篦扶正,似在談論著風花雪月一般愜意,渾然沒有大戰當前的凝重。
感染著顧晨簫的愜意,慕容薇臉上也露出釋然的笑容,那一抹菸絲醉軟的嫵媚,令顧晨簫怎麼瞧都瞧不厭。
他的手指輕柔地撫過慕容薇的長髮,再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阿薇,咱們要從三千青絲一直走到霜雪滿頭,走完了今生、再走來世。”
慕容薇微微闔著雙目,睫毛卻宛如蝴蝶的羽翼,輕輕顫了幾顫:“來世也不夠,還要生生世世。”
艙內那幾枝怒放的菡萏花氣輕淺,河水輕輕拍打著船舷。許久許久,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大約只是這樣慢慢咀嚼與回味,也是一段靜好的歲月無邊。
繞在自己發上的那隻手那樣溫情柔軟,令人只想深陷其中。慕容薇直起身子,要顧晨簫取來銀剪。剪一綹他的黑髮,再剪一段自己的青絲,兩股頭髮合在一起,編成一枚細細密密的同心結,替顧晨簫裝入他的荷包。
顧晨簫極耐心的瞅著慕容薇編織,她纖柔的手指上下翻飛,那縷青絲在她指間如跳舞一般穿梭,帶著異樣的溫情,脈脈打溼他的眼波。
只要她一直這麼溫暖與寧靜,有些秘密說與不說又有關係。顧晨簫深知慕容薇心底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往,便如同自己那些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傷痛一般,依舊無法提起。
她曉得他的喜好,曉得他的性情,偶爾望向他的目光宛若故人重逢。
還有納蘭慶藏在皇陵的三萬私兵,那是連暗夜都未曾知曉的秘密,慕容薇從未踏足康南的土地,卻被她一語中的。
還有慕容薇從未提及她的與顧正諾的恩怨,顧晨簫無數次能從她的言語中感覺到那蝕骨的恨意。兩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又是何時結下這滔天的深仇大恨?
有些事或許就是天意,或許本就是前生的宿命今世來還。顧晨簫輕輕搖搖頭,不打算刨根究底,只溫柔地將慕容薇的手圈在自己掌心。
縈繞的杜若香氣清淺甘洌,卻聞之慾醉,慕容薇懶洋洋眨著眼睛,忽然將手攀向顧晨簫的臂膀,撒嬌地搖晃道:“待入了京,可否陪我去汩羅福地瞧一瞧?”
“小傻瓜,母妃已然將汩羅福地賜在你的名下,你如今是它的主人,隨時可以去瞧一睢、住一住。”顧晨簫的指尖寵溺地點嚮慕容薇鼻端,心如飛在雲端。
若澄園只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心結,汩羅福地便是自己前世畢生的歉疚。慕容薇想念那棵滿是金色花雨的丹桂,也想念那一池婆娑搖曳的碧荷,更想念那一世在康南的日子裡,偶爾從顧晨簫身上汲取到的溫情。
船身溫柔地盪漾、午後的陽光疏懶,更有這個無比安心的懷抱,慕容薇埋首在顧晨簫的臂彎,睏意漸漸席捲。
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低低的夢囈,慕容薇的雙眸漸漸闔上。顧晨簫好似聽到她含糊地說著:“好想念那個秋天,想念那裡的一樹丹桂與荷香滿園,還有你在樹下微笑的容顏。”
恍若有什麼記憶與慕容薇那些話再次重疊,無數次的夢境中,顧晨簫看到自己孑然一身立在汩羅福地中,遠眺佳人芳蹤,醒來卻又是一地哀痛。
或許,那便是他與她的前生?
船行緩緩,一路順風順水,夏鈺之與慕容薇擔心的事果然沒有出現,瞧著顧晨簫途中接了幾次飛鴿傳書,臉上露出越來越輕鬆的笑意,慕容薇情知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待要發問,顧晨簫但笑不語,只是將她攬向懷中。
九月初,兩人乘坐的官船在康南皇家碼頭靠岸。悠揚的絲竹聲中,朝中文武大臣競相迎接,在碼頭兩側分立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