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離開。”
有人情達練的,忙足足的掏了銀子道:“拿與各位兄弟喝茶,軍爺,可給些提點。”
那頭領斜眼道:“上面沒說。不過,這還用猜嗎?若不是會試出了紕漏,偏難為你們這些新科貢士做什麼?還不準離開景陽,不就是怕有人逃走?”
“不好了,有人昏過去了!”人群中傳來驚叫聲。
循聲望去,嚯,噼裡啪啦暈過去好幾個。
有一暈不醒的,也有須臾就醒來的,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道:“是誰?究竟是哪個殺才連累了我等!十年寒窗啊,為了湊夠路費銀子,家父把地都賣了,嗚嗚,都沒了,如今都沒了啊!”
貢士們靜了一靜,都跟著哭起來:“今日萬事成空也!”
會試舞弊的帽子一扣,甭管有沒有參與,整批人有一個算一個,成績全部作廢。皇帝仁慈些讓你重考,能不能再得中還在兩說;皇上心情差些,指不定就革除功名永不敘用了!
忙忙活活小(大)半輩子,就這樣一朝成空?花費過許多錢財,就這樣打了水漂?好容易百尺竿頭,就這樣掉下去了?
一眾緇衣衛都埋怨頭領:“不過一句話,就叫這些酸丁發了癲,倒不好收拾。”
那頭領喝到:“還不快走,請去衙門裡喝茶。”
貢士們很痛快地……嚎哭著走了,口中喃喃地詛咒:“若叫在下知道是哪個,必要著書立碑,叫你遺臭萬年!”
留下一地仍昏著的沒人管。
那頭領哼道:“所以老子不愛理這些酸丁們,偏他們迎風流淚,跟個小娘似的。把這幾個弄醒,都轟出去。”
會試考官一嘟嚕都被拎到乾清宮,其中一個還是閣老,內閣首輔坐封棋不住了,忙跟入宮。
驪珠遠遠地給封棋打了個手勢,示意皇帝正在盛怒。
封棋有些猶豫,想著是不是換個時間再來。
邵英道:“把他宣進來,凡科舉無小事,正好叫他聽聽。”
封棋進來,見皇帝高高在上,滿面怒氣。太子坐在一側,眉頭微皺。幾個考官都跪在地上,俯首帖耳。
封棋雖是老資歷,又是首輔大臣,也不敢在皇帝盛怒時稍有懈怠。只瞥了一眼,忙大禮參拜:“老臣給皇上請安,給太子殿下請安。”
邵英擺擺手道:“起來,愛卿知道朕不講究這個,驪珠,給封愛卿上個坐。”
封棋坐了,幾個考官還在地上跪著。封棋兩眼一閉,裝著沒看見。
太子道:“父皇,地上涼,讓眾位大人起來回話吧。”
邵英點點頭:“既然太子求情,起來吧。”
幾個人又謝了太子,才顫顫巍巍爬起來,俯首躬身,膽戰心驚。
“說吧。”邵英沉著臉道。
幾個人面面相覷,說什麼?
邵英拍了拍桌案,不耐煩道:“快著些,難道要朕動用緇衣衛?”
聽了一聲緇衣衛,封棋的眼角抽了抽,看向幾個考官。
還是簡閣老先開了口:“皇上既宣了臣等來,想是鄉試出了紕漏。只是臣等著實不知出了什麼問題,臣等惶恐。”
邵英漠然道:“不知?”
幾個考官同聲道:“臣等惶恐。”
“惶恐個屁!”邵英大怒道:“你們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著法不責眾是吧?妄想!朕這裡從來就沒有法不責眾這個詞!驪珠,去宣邢秋。”
封棋忙道:“皇上息怒,若是輕易動用緇衣衛調查臣子,只恐朝廷不安。”
緇衣衛怎麼查案?打到你說為止。好人進去照樣脫層皮,出來後還能不能做官可就兩說了。
太子也求情道:“父皇,簡學士兒子是知道的,斷不會做出有損朝廷之事。此事或是有些誤會也未可知,父皇再慢慢問一回可好?”
簡延志向太子投去感激的目光。他自己是問心無愧,但只要因為鄉試的問題進了緇衣衛,名聲就算毀了,就算日後能查明是清白無辜的,也肯定做不成閣老了。
邵英沉默半晌,哼道:“太子來問。”
“是。”太子恭敬道,轉過頭問簡延志道:“簡學士,請問此次會試,可曾發生什麼可疑之事?”
簡延志這個冤枉。作為主考官,所有中榜的貢士都算他的門生,這是主持考試的好處,不好之處就是但凡出了一點兒問題,第一個就要找到他的頭上。
簡延志仔細回想,也沒有找出什麼不妥之處。他能爬到閣老的位置上,本來辦事的手段就不差,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