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2 / 4)

小說:首輔沈慄 作者:瞎說唄

凝重,心神不定。

那溫率滿面憂懼倒是預料之中的,他非但沒能為湘州提高聲望,獲得有利局勢,反而被發現了湘州賦稅的漏洞,教沈慄壓著話頭,硬是給了皇帝派人插手湘州事務的機會。假使這人能回到湘王府,只怕也不好向他那主子交代。

至於湘王世子——此人已經來至景陽很長時間,然而他的存在感甚至不及幾個湘王府屬官,說起來,今日還是大臣們頭一次在正式場合看到這位藩王繼承人。湘王世子留給大臣們的印象是:膽怯畏縮,完全沒有當年湘王的風采,較之一直“花名在外”的晉王世子也差得遠——無論在湘王府還是在朝廷中,此人都是個傀儡胚子。

這二人如坐針氈便罷了,皇上及眾位大人又是為什麼不悅?

眾人自然有各自的憂慮。

李意雖然被沈慄暫時解了圍,但他心中清楚,湘州的賬務有問題,而戶部沒有發現,在這件事上戶部的確是失職的。尤其是,沈慄在短短時間之內,憑著戶部拿出的結算條陳,就能發現賬目有問題。這固然表現出沈慄的敏銳,同時也反襯出戶部這些官員的疏忽。那條陳是自己領著戶部官吏們親自算出來的,經過那麼多人的手,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發現?

見自己手下的幾個官吏還沒事人一樣,甚至頗有幾分沾沾自喜,李意心中陡然升起怒意,狠狠瞪了幾眼。回去定要好生教訓這幾個蠢材!還有其他各地的賬目,也須重新核算,免得還有湘州這樣的問題隱藏。

那兩個翰林也顏色訕訕。驪珠去翰林院召人,沈慄原是被夾帶來旁聽的,他們兩個才是來出力的。結果到了承乾宮,他二人只回答了幾個有關湘州風物的問題,在這場爭論中根本沒能插上幾句話。原還能用官低位卑來安慰自己,待沈慄頂上去,連這層遮羞布也沒了。

幾位閣老考慮的就更多些,尤其是首輔封棋。坐到閣老這個位置上,封棋倒不至於如那兩個翰林一樣,為了所謂顏面而耿耿於懷,他要關注的問題更多,考慮的更深遠。這麼多年來,湘州究竟隱匿了多少賦稅和人口,如今已經是無法查清具體數量。沈慄方才估計的只是最小的可能,數目卻已經很驚人了。

皇帝有向湘州下手的意圖,甚至已經在暗中部署兵力,現今只有作為首輔的封棋才清楚具體細節。心情沉重地望向皇帝,這麼多人力物力,若真的被用來組建軍隊,那麼朝廷所要局勢顯然比先前預料的要嚴重的多,危險的多。之前做的準備,顯然是不夠的。

見封棋望向自己,邵英自是明白自己的老臣在擔憂什麼。封棋是擔憂,邵英卻是憤怒,在這種憤怒中,還微微夾雜著一些恐懼與後悔。

憤怒於湘王的不遜與野心,由賬目上看,湘州從德彰三年就開始做假賬,也就是說,從那年開始,這個皇弟大約已經徹底掌控湘州,並且準備造反了。若單論兵事,邵英不得不承認,湘王確實是稍優於他,乍然得知湘王可能還掌握著一支軍隊,邵英心急如焚。

若是繼位時不那麼顧及臉面,直接恁死這殺才就好了!邵英心中暗罵。當年玳國公曾經暗地裡向他建議要斬草除根,邵英覺著先皇遺骨未寒,自己不好違背遺命,立時向兄弟下手,又擔心言官們為此哭諫,到底拒絕了。果真是養虎為患,當年一杯毒酒就能解決的問題,如今卻成了心腹之患。

沈慄出了風頭,何宿是最不高興的。何、沈二家的仇大了,何宿自然不會喜歡沈家的小輩出頭。先時沈慄未出仕,何閣老自矜身份,不屑於理他。沈慄進了翰林院,何宿也沒把他當回事。直到今日親眼看見沈慄是如何“力挽狂瀾”的,何閣老才覺著,需要壓一壓沈慄。

“沈編修果然是年輕有為,”何宿笑呵呵道:“老夫記得你進入翰林院才大半年吧?唔,較之許多老經歷也不差分毫。”

聽何宿一提自己的名字,沈慄就知道準沒好事。果然,何宿的話音方落,沈慄就瞄到那兩個翰林的眼睛要冒火。老經歷?何宿口中的老經歷指的不就是他們嗎?

沈慄方欲開口,不防金閣老竟也插了一句:“何止不差分毫?依老夫之見,倒是有很多人及不上他,所謂錐處囊中,其末立見,來年升遷,少不得有此子一個。”

這個更厲害,不但兩個翰林的眼發紅,戶部那幾個品級較低的官吏也掩飾不住嫉妒之色了。

這小子真是好運,竟得了兩位閣老青眼!聽見沒?作為今年新科的進士,都不用熬資歷了,有兩位閣老舉薦,立時就要青雲直上。

怎麼回事,禮賢侯府與金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自己與金閣老也沒有接觸過,他怎麼也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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