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聽說世子爺還喜得要來謝您,教侯爺罵了一場,方才罷了。”
沈慄嗆咳不止:沈梧真是喜顛了餡,自己妻子有孕,他打算跑去謝弟弟……大兄太蠢怎麼辦?
李雁璇早與香梔笑成一團。
“罷了。”沈慄板起臉道:“這話不許與旁人提。”
櫻桃應道:“少爺放心,胡嬤嬤教過奴婢了,只把外面的訊息告訴咱們院子裡知道,不能把咱們院子裡的事向外說。”
李雁璇又笑。
“能把這妮子教出來,胡嬤嬤真是費心了。”沈慄嘆息道,又轉向李雁璇:“可曾著人送過禮去?”
李雁璇笑道:“早令香梔去過了,見大嫂竟似換了個人。”
沈慄道:“她這算是有了盼頭。”
李雁璇示意香梔等人退下,與沈慄低聲道:“大嫂有了盼頭,先頭那個怎麼辦?”
沈寧如今養在郡主身邊,已是抬了身份,又佔了個“長”字,容蓉往日裡還能勉強忍著,如今知道自己有孕,怕是容不得了。
沈慄笑道:“爵位傳承自有父親打算。如今寧哥兒還小,嫂子那個還不知男女,此時提起也嫌太早。”
李雁璇搖頭道:“你不知女人為了兒女……只怕嫂子等不得。”
沈慄就想起當初嫡母李氏,又憶起昨日容蓉眼中陰狠,不覺嘆了口氣,囑咐李雁璇:“得空給母親敲敲邊鼓,咱們沈家如今還在風口浪尖上,無論如何不可出事。”
為大房的妻妾們,侯府鬧了多少次風波。沈慄還真不敢說自己可以冷眼旁觀。
李雁璇特意提起也是為了這個。畢竟沈慄在朝為官,若是家中鬧出什麼醜事,沈慄難免受到牽連。
沈梧沒兩日就過來與沈慄訴苦:“你嫂子又想將寧哥兒從母親那裡移出來,我是不肯的。她的脾性與才嫁過來時迥然不同,變得有些心硬。我雖歡喜有嫡出的,也不能不管寧哥兒。”
沈慄哼道:“這才哪到哪?孩子大了再說。”
嫡子與庶子能有幾個關係好的?何況沈寧的生母還是容蓉給逼出去的。日後一長一嫡,不爭才怪。
沈梧愈加頭痛。他與容蓉之間是本爛賬,先前是他虧待妻子,現下容蓉卻已性情大變,有時教他都覺著心驚。有這樣一個偏執的母親,有了嫡子還不知要被教成什麼樣。
沒孩子盼孩子,盼得了又發愁。一時之間,沈梧心裡希望容蓉乾脆生個女兒才好。
容蓉的心思到底被郡主擋下,然而侯府還是因這個還未降臨的孩子泛起波瀾。無論如何,一旦容蓉真的生下兒子,這個才是禮法上正統的繼承人。
容蓉也將全部希望寄託在孩子身上,連沈梧也不肯理,每日只靜心養著。抄經唸佛,仔細衣食,只盼生下男孩。
沈梧也由她,只要她不去鬧沈寧,萬事好說。
只田氏覺著不好,對郡主道:“老身原也憐大孫媳婦艱辛,只是如今看她竟有些瘋魔了,你平日精心些,不要教她傷己傷人。”
(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五章 唯恭唯孝唯不爭
沈慄攜功而歸,禮賢侯府外一反先時門前車馬稀之勢,打著道喜、慰問的旗號登門的人日漸增多。然而沈慄正在修養,不見外人,沈淳又擺出一副賦閒已久萬事不管的架勢,只談花鳥魚蟲,不講家國政事,令來訪者大失所望。
這番作為卻隱隱符合邵英心中所期,雖平湘之戰還未結束,沈慄的功仍未賞,但宮中時常賜下藥材、金帛以示親近。
沈慄便在安心留在府中稱病。他之前太拼,妻子有孕,孩子出生都沒在身邊,如今無論如何都要好生彌補才是。直到這股風頭過去,沈慄才偶爾“病殃殃”地去東宮或鴻臚寺繞上一圈。
如今市舶司成效初顯,皇帝遂又選了幾個地方試行。沈慄當初在齡州拿出的一套規則十分詳實可靠,便是封棋見過也讚了一聲周到。既有成法,各地依樣畫葫蘆,據說也做的不錯。
興海貿事是當初東宮一力主張的,如今成果斐然,太子的聲望也與日俱增。不出沈慄往時所料,邵英果然一力扶植起二皇子來平衡東宮勢力。
太子悶悶道:“……前些天又加封為穎親王,如今張狂的不像話!隱有威迫東宮之勢。”
沈慄輕笑:“如今穎王一系最出挑的不過是是金家餘子並何家而已,其他小卒皆不堪一提。自金閣老去後,金家隱有分裂之勢,並未一心一跟隨穎王殿下;至於何家,這些年也顯頹勢。而殿下如今羽翼已成,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