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轉過身,見朱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後堂悄然走了出來,站在了朱崇禮的身邊。
他連忙走上前,躬身施禮,沉聲道:“晚輩王羽,拜見朱伯父、朱伯母!適才晚輩魯莽,打傷了大楚帝國皇室的人,他們怕是會對朱伯父不利,晚輩現在後悔莫及!”
朱崇禮趕緊拱手道:“王兄弟說哪裡話?這兩年來,他們已多次上門尋在下的不是,這次是他們先動手,若不是王兄弟你出手相助,他們怕是已經傷著我的顏兒了,在下感激不敬!”
說完,他朝王羽微微躬身還了一禮,然後扭頭看著朱炎,皺起眉道:“顏兒,這些天你跑到哪裡去了?剛才為何對三位皇孫出言無狀?”
“爹,我……”
朱炎臉一紅,欲言又止。
朱夫人趕緊對朱崇禮道:“咱們就要大禍臨頭了,你還在這裡囉嗦什麼?”
朱崇禮一怔。
王羽和朱炎也是一愣。
朱崇禮小聲道:“夫人,那神力丸雖是假貨,但也並非一無是處,我馬上派人去採購些上等的丹藥,再備份厚禮,過幾天親自送到太子殿下的東宮去,向他當面賠罪,太子殿下為人寬厚,與我很談得來,諒他不會……”
“現在東宮是太子殿下說了算嗎?”
朱夫人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小聲道:“你知道那黑衣人是什麼來歷嗎?”
“他能有什麼來歷?”朱崇禮道,“那黑衣人不過是個面目醜陋的家人,自不量力想替他們家小主人出個頭而已!”
朱夫人白了他一眼,神情嚴肅地道:“我早已看出,那黑衣人是魔天教的人,太子妃的身份更加可疑,估計用不了多久,大楚帝國就會被魔天教控制了!”
王羽的心裡不由地一震,魔天教竟有如此用心?
朱崇禮慌忙問道:“夫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朱夫人沉吟片刻,斬釘截鐵地道:“趕緊讓吳伯準備馬車,咱們一起離開楚都,逃到大秦帝國去!”
朱崇禮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猶疑,囁嚅道:“夫人,這……這偌大的家業……就這麼扔了?”
朱夫人朝他微微一笑,柔聲道:“帶上最值錢的東西,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朱崇禮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走出前廳,吩咐吳伯立即準備馬車,然後和夫人一前一後進了房。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分別拿著一個小箱子走了出來。
朱崇禮手裡的箱子二尺見方,由上等的紅木製成,外面包著金葉子,顯得頗為沉重。
朱夫人手裡的小箱子只有一尺見方,黑乎乎的,暗淡無光,非金非木,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王羽總覺得是自己無心闖了大禍,心裡惶恐,只能默默無言地跟著他們,上了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廂式馬車。
吳伯駕著車,離開朱宅,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出了楚都的西門,向著西北大秦帝國的方向疾馳而去……
楚雄、楚成和楚謀三兄弟帶著黑衣人,坐著那輛由四匹龍馬拉著的皇室馬車,回到了位於皇宮東邊的太子東宮。
四個人下了車,黑衣人右手捂著左胸,佝僂著身子,有氣無力地道:“三位少主,小人要馬上去見太子妃殿下,求一枚療傷的丹藥,恕不多陪了。”
楚雄點點頭,沉著臉道:“你去吧,我也要找御醫給二弟看一下傷勢,沒想到王羽那小子的修為竟如此高深,回頭再找他算賬!”
黑衣人的目光中也陡然升起一股恨意,朝楚氏三兄弟躬身施了一禮,轉身向後宮走去。
他徑直穿過後宮的庭院,進了太子妃的寢宮。
一路上侍衛林立,卻沒有人敢對他稍加阻擋。
太子妃懶懶地斜倚在錦榻之上,身上胡亂穿著一件紅綃睡裙,露出了一雙玉足和大半截玉腿。
那副凹凸有致的嬌軀在紅綃中若隱若現,足以顛倒眾生。
她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來歲的年紀,明眸皓齒,肌膚紅潤,豔若桃李。
此刻,她手裡端著一隻翡翠玉杯,正輕輕晃動著杯裡那鮮紅色的濃稠液體,遠遠地便可以聞到一股濃烈的腥氣。
她身後站著另外兩名黑衣人,一個又矮又胖,一個又高又瘦,但都是面無表情,臉色死灰,與太子妃那張嬌若春花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似乎這兩人臉上的血都流到她一人臉上去了。
被王羽打傷的那名黑衣人走到太子妃榻前,躬身道:“屬下參見堂主!”
太子妃